白色的男人──船(中)

汪洋之上,郵輪正緩緩的朝目的地前進著,其中一間高級船艙裡,外表溫文爾雅的男人正用溫熱的毛巾為躺在床上面色發白的白衣男子擦著額上滲出的汗珠。

「唉!真可憐……還有三天船才會靠岸呢!」男人喃喃自語的說著,盯著躺在床上意識朦朧的男子,就在剛剛,似乎因為暈船的關係,這個男人在房前暈了過去,雖然他的僕人們慌忙的要攙扶他,但又似乎沒有人有勇氣打擾正在房裡和女子打得火熱的另一位男主人,於是自己當機立斷的將他帶回自己房裡照料,只不過是這樣,那些僕人們就彷彿如釋重負,想起那些僕人驚慌的樣子,還真有點莫名的可笑。

男人微笑著,就見白衣男子的眼睫動了動,而後緩緩睜開了雙眼,「你醒了呀?」

「這是……?」看了看四周,峸虛弱的問。

「你稍早忽然昏倒,所以我就把你帶回我房裡休息了。」還是那樣親切的微笑著,男人走到一旁,拿起一杯溫水和幾顆藥遞給了峸,「還暈嗎?這是暈船的藥,雖然你應該上船之前就先吃的,但現在吃,多少還是會有點效用的!」

「謝謝。」雖然虛弱,峸還是綻出微笑,接過了水和藥,立刻就著水將藥給吞了下去。

「你繼續休息一下吧,我會在旁邊照料你。你昏倒之前,我已經先囑咐你的僕人,等你能回房的時候就來告訴我一聲,到時候我再叫醒你。」溫文的男子說著。

峸感激的朝他點了點頭,「謝謝你。」連日來暈船的關係,峸也確實累了,繼續躺下以後,沒多久就又沉沉睡去。

溫文的男子看了看腕上的錶,再看向熟睡的峸,嘴角再度揚起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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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不經心的笑著,輕啜了一口紅酒,男人抬起墨黑的瞳,看向坐在自己對面長相妖艷的女人,女人挑逗著他,修長的手指滑過他剛毅的臉龐,鮮紅的唇瓣靠向他性感的薄唇,手指一面撫上他的胸膛。

男人一把握住了女人的手,唇角微揚,手微微使勁,「啊!」女人驚呼一聲,整個人在同時已然撲入他懷中,「你好壞啊,這麼粗魯……」女人嬌嗔著。

「我以為妳喜歡霸道一點的男人。」男人仍是那抹笑,輕輕的在女人耳邊吐氣,右手摟住女人的腰,左手卻鑽入她的窄裙之下。

「嘻嘻……」女人媚笑著,「我是喜歡霸道呀!」雙手攀著男人,媚眼兒移向牆上的卦鐘,「只可惜……」

「可惜什麼?」

鐘聲響起,輕輕地響了八聲,「可惜我無福消受。」這麼說著,女人動作迅速的從男人身上跳起,手伸向自己的腰際,卻在同時面色刷白。

男人揚著同樣的笑,始終如一的看著她,「怎麼了?妳是在找這個嗎?」說著,男人的雙手多出了幾把匕首和小刀,他態若自然的接著說,「一個女人,身上帶著這麼多刀刀槍槍可不太安全哪!反正等會兒妳一樣要脫的精光,所以我就先幫妳卸了下來,妳不介意吧?」

「你……」女人紅起了臉,瞪著他,忽爾冷笑,「看來是我低估了你。」你字還沒說完,女人突然朝男人撲了過去,男人卻比她更快,快的讓她根本來不及看清,他的右手已經先一步扣住了女人的頸子,將她一甩,她跌向柔軟的大床,正欲起身,就見男人手中的匕首轉了幾圈,而後刀尖朝著女人落下!

「啊!」女人驚慌的閉起眼。

預期的痛並沒有出現,當女人猶豫的睜開眼,就見男人面帶嘲諷的笑著,「這樣的身手,也想當刺客,未免不自量力。」那幾把原先在他手上的刀,如今已經穿過她的衣服,刺入柔軟的床中,將她跟床釘成了一體,讓她動彈不得。

「你……你到底是誰?」

男人笑容褪去,「原來妳不是衝著我來的?」瞇眼,「那麼,妳為什麼要殺我?」

女人瞪著他,「我並沒有要殺你,只是要制服住你。」

「怎麼回事?說清楚。」粗暴的捏起她的下顎,男人半點也不理會女人的怒目而視。

直到被男人捏痛了,女人才大喊,「你放開我!這樣我沒辦法說。」男人默默的鬆開了手,凌厲的眼還是瞪著女人,「我們只是要錢,這個船上多的是高官富豪和富家公子千金,只要挾持了這一船的人,要多少錢沒有?」

「我們?」

「我們假冒成富家公子千津等等各種身分隱藏在人群中,現在,其他人也已經開始行動了,想必也已經得手了。」女人這麼說著,「我只是我們之中的一個小角色罷了,負責將你制服住,只是我小看了你,所以失敗了,但現在,應該整艘船已經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下了,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比較好。」

「嘖,妳還真是有自信。」冷笑。

「要不,你加入我們如何?只要你跟我們合作,我們的錢有你一份。」女人改口這麼說著。

「……」看了女人好半晌,忽然,男人大笑了起來,「那點錢,我怎麼會希罕?原本我以為妳是要來殺我的刺客,所以才跟妳玩這場遊戲,畢竟在那群千金小姐裡,只有妳對我看起來像個喜歡勾引男人的娼婦,這樣癟腳的偽裝,我怎麼可能不懷疑妳的身分?要不像妳這種女人,我根本連看也不想看一眼。現在知道這些真相,遊戲也該結束了。」雖是在笑,男人的眼神卻無比陰騺。

女人因為他的羞辱氣的顫抖,「你別得意的太早!約好了八點下手,現在你弟弟也已經在我們的人手上了,你難道要棄你弟弟於不顧?」

靜默,「你是說峸嗎?」揚起唇瓣,「既然如此,我們就來打個賭吧。」

「打賭?」女人一愣。

「我老實告訴妳,若是峸真的被你們的人給抓住,我就會任你們處置,反正你們只是要錢還是其他的東西,那些東西我沒有付不出的,所以,我就和妳賭,她是不是會像你說的拖累我吧。」頓了頓,「代價是妳這條命,贏了,放妳走,任你們開條件;輸了,妳就死。」

女人慘白了一張臉,「我為什麼要和你賭命?我不賭。」

「不賭也行,依我的為人,妳剛剛就該死上一萬遍了,想殺我傷我的人,我對他們從不手軟。」說著,男人的手緩緩的伸向她的項頸。

「我賭!我賭!」女人幾乎尖叫的說。

「那麼,妳要賭哪邊呢?相信妳的同伴,還是相信我弟弟?」男人這樣問著。

「我當然是相信我的同伴,盯上你弟弟的人可不是普通的角色,他絕對能夠把他抓住的!」女人篤定的說著。

「哦?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吧?」一面說,男人一面將盯住她的刀子和匕首一根根拔出,隨意射向身後的牆,刀子和匕首根根都深深的被釘入了牆上。「妳走吧。」

這下反而是女人愣了,「你要放了我?」

「哼,即使是放了妳,要奪走妳的命對我來說還是易如反掌,妳知道,貓總是喜歡抓會跑的老鼠的。」

女人又氣紅了臉,「你遲早會因為你的自負付出代價!」話落,恨恨的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門口,原先守著的幾個黑衣壯漢仍然站在原地,一旁則是幾個已經被打的不知是死是活的人倒在那兒,女人又吃了一驚,頭也不回的朝甲板的方向奔去。

女人離開後,外頭的其中兩名黑衣壯漢才敲門進入。

「峸呢?」男人望著兩名黑衣壯漢。

「白先生他剛剛昏過去了……被一個男人給帶走了。」其中一名壯漢似乎鼓起勇氣才敢開口。

「昏過去?」瞇眼,「是誰帶走他的?」

「那個人是船醫……。」另一名壯漢回答。

「峸昏過去,你們倒是很大膽,不必先讓我知道就讓別的男人帶走他。」男人接著冷笑。

「黑先生饒命!」聽到他的冷笑,兩名壯漢驚慌的跪下,「白先生原先似乎就身體不適,想回房休息,但因為您帶了那個女人回來,我們不敢打擾,向白先生解釋後,他似乎就要到別處去休息,後來白先生忽然昏迷,那名在他身邊的船醫說可以暫時照料……,我們才擅自作主……。」

沉默了良久,盯著那些害怕的顫抖的黑衣壯漢,男人才開口,「……立刻查出船醫住哪,然後回來告訴我。」

「是!」兩名壯漢似乎鬆了口氣,戰戰兢兢的退了出去。

◎◎
意識從模糊漸漸清楚,峸感覺暈頭轉向的,雖比先前的不適有稍微的改善,但並沒有好上多少。

「你醒了嗎?」那名溫文儒雅的男子似乎一路守在自己身邊,峸一醒來,他立刻就到了杯水遞到他面前,只能說是體貼的無以附加,「感覺如何?雖然暈船藥能夠讓你的情況好轉,但若你是太嚴重的症狀,效果也沒辦法太好。你有覺得郝多了嗎?」

「看來不太好……」峸喝了口水,苦笑著,但仍是充滿感激的看著他。

男子嘆了一口氣,「那你這幾天可得辛苦些了。」

「我不要緊,謝謝你的照顧,可能是藥效發揮的關係,我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難受了,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否則我哥哥找不到我,生氣就糟了。」峸說著,就要坐起身,卻在同時,那名溫文儒雅的船醫不知從哪拿來的槍已經抵著他的額心。「……你想做什麼?」峸盯著他,沉靜的問。

「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意思,不過你得合作一點,保險起見,讓我用繩子先將你綁起來吧。」船醫的另一手握著一捲麻繩,仍然是那樣微笑著。

峸沒有開口,只是看著船醫半晌,才點點頭,伸出雙手任船醫將自己的手缚住。

「抱歉,委屈你了。」船醫一面將繩子纏上他的手,一面說著,「被用繩子這樣綁著,感覺一定很糟,本來我是想對你下藥的,對那時候不舒服的你,我遞上去的水你總是半點也沒有懷疑,只要在那裏面下一點點藥,就足以讓你一路睡到終點,只是你的身體已經很虛弱了,又沒有一種藥是不會傷害身體的,為了病人的身體著想,所以我才改變主意,決定在你醒來以後再將你綁住。」

「哀,」峸嘆了一口氣,腦中已經可以模擬出那個有墨黑瞳眸的男人嘲諷的笑,是自己大意了,即使是身體不適,即使是在這樣充滿不知人間疾苦的貴族子弟的船上,也該事事有所防備,若真的被下了不知名的藥,想必會讓那個男人怒氣沖沖、甚至是引發各種無法想像的後果吧……,抬眼看向船醫,「先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原因想要抓住我,以一位醫生來說,你真的是一位非常有醫德而且關心病人的醫生。」

「謝謝。」將纏住峸雙手的繩子綁了死結,船醫才退開來,「對一個醫生來說,這絕對是最好的稱讚。」

「所以,我可以請問你的目的是什麼嗎?」即使是這種時候,峸還是那樣的溫和,半點也不為自己處境緊張的樣子。

「啊,你還真是冷靜呢!」船醫盯著他,再度檢查了一次綁住他雙手的繩子,「我們的目的就是劫船罷了,有一群急需要錢的人,他們一起上了這艘船,我們約好了八點行動,要將整條船控制住,拿那些富家子弟的命換錢。」

「你也是嗎?」皺起眉,峸問。

「不,我不需要錢,只是想看好戲才加入他們,我現在雖然不窮,可是以前也是過過苦日子的,那些二世祖們囂張的氣焰和狗眼看人低的心態,我已經看到膩了,不認為偶爾看他們害怕緊張的樣子感覺也很有趣嗎?」頓了頓,「不過,若是像你這樣溫和的貴族子弟可就不在我討厭的範圍內了,所以你只要好好待在這裡,就不會有人來傷害你,事情過後我就會放你走,你不會有任何損失的。」

「啊,這樣嗎?」如果只有自己,那麼就算這個船醫說謊,自己也會好好待在這裡,只是,黑先生也在,一切就完全不同了。猶豫了一下,峸問,「那麼我哥哥他也被你們抓了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你先安靜的待在房裡吧,我要去看看情況如何,不久後就回來。」船醫說著,打開房門,朝外頭走去。

目送著船醫的背影,峸嘆了一口氣,不知何時,剛剛那緊緊纏在手上的繩子已經散落一地,峸站起身,忍著身體的不適,悄悄步出船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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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才自以為自己能在上中下結束
現在又不敢肯定了 囧
我實在很想打自己的頭幾下
如果能下篇就結束 一定是在字數超爆表的情況下吧= =

所以就是
黑先生因為看出了那個女人不對勁
才把他帶回房的
感覺那個女人蠻可憐的

峸的暈傳真的很嚴重
話説從前暈車時
感覺真的很討厭
好像什麼東西堵住了肚子和耳朵
悶悶裡面很不舒服
還會容易反胃
峸大概就是這種感覺吧
雖然他不舒服 還是命運多舛……

啊 剩下得就用看得吧~!!
下篇見(我還是一樣無法開出支票 但我盡快XD)

事情很多 很擁擠……= =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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