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男人──殺戮遊戲〈中〉


攝影機這種東西,就算藏的再如何隱密,在黑暗中想要清楚的捕捉劇烈移動中的人也必須轉動,那就會發出聲音。

該慶幸自己和黑先生的默契十足,就算一句話也不說,從眼神裡他也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只是和自己搏鬥這種事,他卻怎麼也不想配合,就算自己下手再狠、狠到幾乎快要劃破他的頸子,他也沒認真出手。

峸想要欺敵,讓他們以為自己和黑先生在自相殘殺,但卻是在一連串攻擊的動作裡聽著那黑暗中細微的機器轉動聲,然而若是沒有認真打鬥,又擔心會被人識破,
他也相信黑先生無論自己再全力以赴也能夠戰勝自己,畢竟他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強悍……所以峸的出手毫無保留。

懊惱的是,就算身上多處掛彩,男人始終只是見招拆招,一直都沒有認真的出手,刀鋒劃過自己臉頰的時候,並不多痛,大概也是因為自己長久以來已經習慣了受傷、習慣了疼痛,反正不是什麼細皮嫩肉的人。

然而視線一接觸男人,立刻就看見他眼裡的怒意。

心裡一動,生怕男人做出什麼打壞計畫的舉動,峸立刻就狠狠的給了他一拳,然後,男人的眼裡也有了殺意。

如果讓他活著走出了這裡,他絕對要大開殺戒,讓那群把自己當猴子耍的人死無全屍!

男人的眼神透露著這樣的訊息。

雖然不情願,但他終於願意配合峸的演出,在這個房間裡展開攻防。

兩個人一旦稍稍認真,移動的速度又怎麼是機器可以跟的上的?沒過多久,兩人就摸清了攝影機的位置,終於停止動作的時候,四台攝影機的位置都已經被摸透了。

至於錄音機……本來是不指望可以找到的,男人卻在一連串的攻防裡誤打誤撞的發現了一台,就不知道究竟有幾台錄音機器在房裡,所以無論如何也不能因為開口而露餡。
「雖然有點遺憾,但是看來,我要踩著您的屍體前進了。」緩緩的,峸綻出微笑。

男人專注的看著他的眼,在他動作的瞬間,身影也迅速的消失,兩人貌似要攻擊對方,卻在即將碰觸到對方時轉了向,峸迅速的繞到他身後,將在黑先生身後方向的兩台攝影機破壞,於此同時,男人也已經成功的破壞了另外兩台攝影機。

只要破壞了對方的監視系統,對方大亂以後應該會派人來查探吧?如此一來,不論這間房間是否有從內向外的出口,兩人都可以藉由對方查探開門的機會脫身,也許對方人多勢眾,所以演了這場戲,盼望對方可以因此而放鬆警戒,減低人手。

雖然只有兩人,但無論是自己還是黑先生都不是能夠輕易被擊倒的人,何況如此的出奇不意,勝算應該更高。

確定了所有攝影機已經失去功能,男人這才走到峸的身邊,他深深的盯著峸,伸手撫摸他臉頰上的血痕,眼底有著深濃的情感。

他想親吻他!

峸雙頰一熱,有些慶幸自己身處黑暗,就算臉再紅男人也看不出端倪。

男人雖然冷酷無情、性格深沉,更加親近以後才發現,男人出乎意料的竟有點小小的孩子氣,大概是想撒嬌?或者是傷害了自己讓他不開心,想要峸的安撫?就算時機半點也不對,男人還是想親吻自己、或者是擁抱自己。

他指尖的溫度很暖、眼神很深,即使不言不語,自己也已經可以從眼神看出他的想法。

側身避開男人的手,峸從懷裡掏出槍,放進男人的掌心。

如果給予男人回應,他會很開心,峸並不排斥取悅男人,但是現在這個情況,不清楚對手什麼時候會出現,並不是適當的時機……儘管不會連一吻的時間也沒有,但就是覺得有些害臊和古怪。

好吧!不願在人前表現出任何親暱的樣子,也是因為自己臉皮薄,討厭被人探究或討論吧!雖然如此,相信男人也知道自己的心意還是不變的。

男人握住了槍枝,沒表示什麼,峸卻隱約察覺他的失望。

男人傷了他,內心很不悅,看著自己的眼神是如此愧疚,就算是為了保命為先,自己也許還是太過冷靜。

對於自己的天生淡漠或是不擅表達,峸也有幾分無奈。

忍不住又看了男人一眼,他已經開始專注的戒備敵方動向,轉身要靠向他們剛剛發現的出口旁準備偷襲對手,在他離開自己身邊以前,峸忍不住伸手輕抓他的髮。

男人回過臉,眼神有些驚訝,儘管錯愕,卻也知道峸並不會傷害他,所以一點也沒反抗的看向他……峸湊向他,輕輕給他一吻,感覺男人的身軀似乎有些僵硬。

離開他的唇,峸無聲的對他說了抱歉。

不管是為了取信敵人而傷害他或者是讓他失望,峸都覺得有些自我厭惡。

男人的黑眸發亮,似乎挺滿意他的道歉,伸手摸摸他的頭,就像在安慰小孩子似的……明明他更像個孩子的呀!

峸忍不住又紅起了臉。

遠處傳來隱約的腳步,峸和男人對望了一眼,迅速的分散到門的兩邊潛伏,峸也掏出了槍,握在手上。

剛剛搏鬥的時候沒拿出槍,就是想留一手讓對方鬆懈,因為交易是長久以來持續的,信任對方以後,交易時帶的人就會減少,當然也會選擇菁英,那些菁英身上的配槍故意放在顯眼的地方,就可以有威嚇敵人的效果,也因為帶著那些菁英,很多人就會放鬆防備以為自己和黑先生不會配槍。

對方故意讓自己和黑先生與那些菁英分散,也是認為他們倆雖然強悍,但在面對長久持續的交易卻已經放鬆警戒了吧?當然這種障眼法只有對天真的貴族子弟有用,畢竟在這種腥風血雨的地方生活,怎麼可能沒有留一手呢?

門邊傳來細微的聲響,房間裡的大燈在瞬間開啟,於此同時,峸和男人已經迅速的穿過微啟的門縫朝對方的人攻擊,輕鬆的解決了開門的人,兩人一出現在敵人面前時,敵人就亂成了一團,慌亂的掏出槍枝朝兩人胡亂的射擊,兩人各自閃避,一槍一個迅速的解決了數人,順便將對方手上的槍枝奪為己用。

他們太過輕敵,派出的人少的可憐,十幾二十人根本不是他倆的對手,更不要說兩人合作無間的突襲了。

「這、這兩個人瘋了!快逃!」一個看似帶頭的男人驚慌失措的大叫著,子彈卻在下一秒穿過了他的腦門,一下子就奪走他的性命。

其他還活著的人更是亂成了一團,有的想逃卻被屍體絆倒,試圖求援的人才拿出對講機,機器就被射穿,他甚至來不及露出驚慌的表情,子彈就已經穿過對講機進到他的心臟。

兩個人一點也不手軟的大肆屠殺,對他們來說,心軟只會害了自己。

對待敵人唯一的仁慈就是讓他們死的乾淨俐落、不要讓他們死前有太多的痛苦。

乾淨俐落的解決了所有人後,峸指向天花板邊的攝影機,輕輕的嘆息,「哎呀!看來還是沒辦法瞞過這些無處不在的『眼睛』呢!」輕笑兩聲,峸看向男人,「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呢?」

男人也笑,冷笑,「讓該死的人付出代價。」

峸有些詫異的揚眉,原以為男人會大開殺戒,將所有在場的人都給殺了,沒想到他卻只想找出主謀,並不想為難其他人,莫非他早已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誰?有什麼目的?

「走吧。」沒讓他多想,男人帶著他直直的往通道另一頭走去。

◎◎
那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從攝影機裡看到那兩個危險人物三兩下就解決了自己一向自豪的護衛們,甚至是毫髮無傷的,青年人的臉色忍不住發白,背脊發冷。

自己果然不應該太小看那兩個人……但事到如今才後悔已經太遲了,得想辦法逃離這裡才行!除了自己保命,還得顧慮其他人的安危,畢竟這裡的許多人都是高官或貴族子弟,若是有什麼差池,自己就算全身而退也會被那些人的親人給搞死。

「先疏散所有人,要他們盡速離開這裡,還有派些人保護他們,能保住多少是多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發號施令,青年人的嗓音微抖。

「是。」在攝影畫面旁目睹全程的護衛臉色也極其難看,卻也知道那些人的身分有多尊貴,因此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轉身分配了人手,開始迅速的進行疏散行動。

「也讓人先備好車,我們隨時都可能撤離。」護衛離開前,青年人又補了一句。

如果迫於無奈,還是要先保命要緊。

只希望那兩個人快點筋疲力盡、或者在護衛的圍攻下死去。

◎◎
男人緩緩的走在前面,穿過了幾個走廊和幾扇門,不知道他究竟是早已有了地理位置的概念或者只是隨意的走著,峸跟在他身側,觀察著四周的景物。

忽然,男人停下腳步,看向在他左邊的小門。

門的另一端隱約發出細微的驚喘聲,在此同時,男人將門拉開,「啊──」裡頭藏了不少人,那些人驚慌失措的大叫,在門被打開的同時逃了出來。

裡頭除了一些貴族子弟,也有幾名護衛藏身其中,他們一邊疏散著那些貴族,一邊隨時準備攻擊黑先生和峸。

一名女子慌忙逃跑的過程中不慎被踩到了裙角,整個人往前撲倒,峸伸手扶住她,同時看了男人一眼,既然男人並無意為難這些貴族子弟,自己當然也不會主動攻擊……尤其是殺了這些人就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的時候,這麼做根本毫無意意,「請小心。」微笑的托住女子身軀,峸扶著她站穩,輕柔的說著。

那女子蒼白的面色微紅,站穩身軀後,彷彿峸昰什麼病菌一樣的匆忙跳開,而後跟著人群繼續逃命。

男人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那些人逃離,並沒有出手傷人,只是伸手抓住一個拿槍的護衛,一手捏住他頸子的同時,另一手將他手上的槍給卸下,隨意的丟給身後的峸。

「在哪裡?」男人冷冷的問。

「唔……」對方脹紅了臉,死命的搖頭。

「您會掐死他。」峸輕輕的說著,看到那人的臉色由青變紫。

男人手的力道略鬆,又問了一次,「你們的雇主在哪?」

對方喘著氣,看著男人,卻還是不肯開口。

「讓我來吧!」峸微笑的走到男人身邊,「不說出來就殺了他的話,也太便宜他了,我有的昰辦法讓他生不如死,絕對可以讓他說出來。」明明是溫柔的說著這一翻話,聽起來卻讓人不寒而慄,「如何?趁現在還有機會,乾脆的說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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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個人相處的態度越來越親密了
在危險裡都可以打情罵俏 哈哈
天哪 真想不到他們會有這麼一天耶!
下一篇就可以結束這個單元囉
那個中年人的身分下一篇也會揭曉(吧)
最近忙到快往生
速度又繼續慢了下來
我真的昰用生命在更新啊(喂
所以如果有什麼意見 一定要跟我說
我會很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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