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狂

陰陽一一河伯之章〈十三〉

    黑河的河水捲起了一團黑色的漩渦，水花四濺，水光隱約之中藏著一道黑色的影子，那黑影迅雷不急掩耳的撲向了妖艷女子。
　　
　　妖艷女子佇立原地，右手平舉，「冰！」捲起的水花瞬間結成了晶體，那黑影也在同時一並被凍入了冰晶之中，晶體在黑河之上形成了華麗的波狀，閃著光芒。
　　
　　看到了這樣的情景，村民們紛紛目瞪口呆，「這、這……仙女！妳莫非是仙女嗎？」
　　
　　「不！莫非妳是河神？」眾人驚奇的聲音此起彼落。
　　
　　「……」妖艷女子面無表情的看了何勃一眼，「廢話少說，你們仔細看清楚吧！看清楚你們這群愚昧的人這麼多年以來到底祭拜著什麼東西。然後，你們就可以好好想想這麼多年以來，你們的無知害死了多少的村民，這些就是你們愚昧的代價！」冷冷的笑著，妖艷女子的話令村民啞口無言。
　　
　　「天哪！快看！那是什麼怪物？」然後，不知是誰大聲的驚呼了一聲。
　　
　　眾人的注意力立刻從妖艷女子身上轉移到那冰晶之中的黑影之上。
　　
　　「這、這是鯉魚嗎？」
　　
　　「不可能！我活了這麼多年，從來也沒見過這麼大隻的鯉魚，這不是鯉魚！肯定不是！」
　　
　　「你看牠的樣子多猙獰……真可怕！到底那是什麼怪物呀？」
　　
　　「難、難道這麼多年來，我們所祭拜的就是這隻妖怪嗎？天哪！」一直以來半信半疑的村民們到此刻似乎終於真正相信了何勃的話，但也立刻的恐慌了起來。
　　
　　「各位、各位！先別慌，雖然說現在才知道真相或許有點晚了，但是，你們不認為就算現在補救，還是能挽回些什麼嗎？一直以來，這隻黑鯉魚是靠大家的恐懼才得以在這裡猖狂，而真正的河神需要的卻是大家的信仰和善念，只要大家克服心中的恐懼，那麼這條黑鯉魚就再也無法左右這個村子了！」何勃適時的開口，暫時解除了村民的恐懼。
　　
　　「這……這說來簡單，該怎麼做啊？」村民們面面相覷，都不知如何是好。
　　
　　眾人陷入一片沉靜，隔了半晌，那妖艷女子才開口打算說些什麼。
　　
　　誰也沒有注意到，就在這個當口，那原先凍結住黑鯉魚的冰柱出現了一道裂縫，裂縫緩緩擴散，發出了微弱的聲響……『鏘！』地一聲，冰柱碎為片片冰粒，何勃和妖艷女子同時驚覺，那黑影卻已襲向了一邊的村民！
　　
　　「小心哪！」何勃大喊著，飛身撲向即將被襲擊的少女，電光石火之間，何勃背上被黑鯉魚狠狠的咬下了一塊肉，鮮紅的血液不停的溢出，一時間，村民們的尖叫聲不絕於耳，受了驚嚇的村民四處竄逃。
　　
　　那黑鯉魚一見攻擊成功，立刻回身便逃，妖艷女子右手一曲，一滴水滴自她的指尖彈出，迅速的射向黑鯉魚的背，黑鯉魚閃避不及，被擊中了背心，重重的摔落地面。
　　
　　妖艷女子走近黑鯉魚，掌心氾起藍光，她目光冰冷的盯著黑鯉魚，眼看就要下殺手！
　　
　　「何公子，你要不要緊？」就在此際，身後少女傳來了呼聲。
　　
　　妖艷女子微微分了神，也就在這一瞬間，黑鯉魚化作一團黑霧，迅速的消失無蹤。
　　
　　「……被牠跑了。」妖艷女子瞪著那團遠去的黑霧，柳眉微皺，隔了半晌，她才回身走向何勃，「你沒事吧？」
　　
　　「嗯……」何勃笑了一下，「應該是沒事，黑鯉魚的毒性我已經摸透，這幾年來我已經知道了化解之法，只要儘快治療就不會有事……」
　　
　　「……」妖艷女子盯著他，看著眼前臉色發青的何勃，忽然冷冷一哼，「那黑鯉魚逃走，將來是個後患。因為你，才教我分神，讓牠有機可逃，你若死了，我就要全黑河村的人陪葬！你還逞強嘛？」
　　
　　「……」何勃的笑容自臉上消失，唇角倏地流下了黑色的血液，「鳳姑娘，妳真厲害……似乎什麼事也無法逃過妳的眼睛……」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而後他向後倒入少女的懷中，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