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狂

強迫中獎

『我想出書，你要買我的書嗎？』

看著手機簡訊簡短的文字，曹毅豪定格了幾秒，『出書？』

回覆的比對方更加簡短。

再回過來的簡訊一樣很簡短，『你要買嗎？』

『什麼書？』無法理解對方腦子裡裝了些什麼，五年沒聯絡，突然傳來的簡訊就這麼沒頭沒腦、言簡意賅，但曹毅豪並不想一下就拒絕。

『很好看的書。』對方又回了簡訊。

「……」無語，來回在房裡踱步，持續了可能有三十分鐘，終於決定撥號給對方，而不是用虛無飄渺的簡訊互通訊息。

電話才響第一聲，對方就接起來了。

「要買嗎？」對方連招呼也不打，大概是看到顯示號碼，就決定直接切入主題了。

「……我看不懂你要表達的是什麼？」對方沒招呼，曹毅豪也沒跟他客氣。

「喔。」靜了三秒，「就是我想出書，想問你要不要買。」

「什麼書？」雖然對話好像十分鬼打牆，曹毅豪還是耐心十足的重覆著。

「我寫的好看的書。」這次的補充稍微完整了點，不過沒什麼屁用，根本沒什麼參考價值。

「……」

「……」

「……」

像是要比賽誰比較有耐性，曹毅豪沒有回答，對方也就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掛掉電話的意思，完全不在乎浪費了別人的電話費。

果然還是跟以前一樣厚顏無恥呢！

曹毅豪這樣想著，卻微笑了起來，換了個問題，「多少？」

一聽見他的問題，對方的語氣飛揚了起來，「你要買嗎？那等等我！」

說完這句，通話結束。

曹毅豪看著電話螢幕，沉默了三秒，「搞什麼鬼？」如果是要人家等他，不是應該先說清楚等什麼嗎？

根據自己往年的經驗，對方根本不是會回電的人呀！看他明明要問個問題，卻硬要用傳簡訊的就可以知道了！那傢伙從以前到現在都摳門的要死！掛電話倒是掛的很爽快，自己還不是一樣要再撥給他……如果自己願意的話。

來回猶豫了大概又有三十分鐘，終於決定再撥號給對方，內心暗暗決定這通如果對方不接，自己就不再撥號了。

電話響了幾聲，就進入來電答鈴模式，曹毅豪掛了電話，內心有股淡淡的失落。

唉呀唉呀……畢竟是五年沒見的舊情人，自己的表現是否太過冷淡呢？是因為現在自己正處於感情的空窗，所以才會這麼患得患失嗎？

在自己房間裡無意識的打轉，直到發現自己有多麼愚蠢，這才終於停下動作。

唉……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呢？都已經是哪麼久遠以前的事了！對方我行我素的個性也早就習慣了……想當初，明明是自己把對方給甩了，說他個性太莫名奇妙、簡直是個怪人，沒想到後來，自己卻覺得痛苦的要命。

那時才知道原來自己挺在乎他，可是完全拉不下臉！

挽回什麼的，對自己這種人來說根本做不到。

後來陸陸續續有些人在身邊來去，可就是找不到一個合眼的……一定是因為這樣，所以覺得寂寞了吧？

「先說好，我的書不是沒人要買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曹毅豪震了一下，回過身，就見對方站在自己家的陽台上……是了，以前偷偷摸摸交往時，他總是從隔壁家的陽台爬過來的！因為是從小長大的青梅竹馬，就連陽台都相連著，要互通有無的確很容易！

後來他搬出老家，自己到外地去工作，自己則是還留在原本的住所。

「還發呆啊？」對方完全沒感應到他內心的五味雜陳，只是逕自走到他旁邊，將一疊書重重的放到他桌上，「你要買幾本？」

回過神來，盯著對方紅豔豔的唇瓣，竟覺有些發熱，「啊？」

「幾本？」他的臉湊向自己，近的連輕微的呼吸都聽的見。

「……是、是要多少錢？」結巴了……冷靜啊！曹毅豪，千萬要冷靜！

「唔……我自己印的，可以給你折扣。」他總算露出有點苦惱的神情了，看來是在猶豫要算自己多少錢吧！

「多少？」暗暗吸了一口氣，凝視著他。

「……那，五本以上的話，我就給你對折！定價的對折！我可是虧本賣的啊！」想了一會兒，他這麼說，「因為你跟我是老交情了，我才算你這麼便宜的！」

老交情……如果真的是老交情，怎麼會有事才想到自己？老交情是這樣當的嗎？

莫名的有股悲涼感湧上心頭，立刻便看見對方瞪大眼，錯愕的神情。

「……你哭啥？」他湊的更近，研究似的看著曹毅豪。

「哭我倒了八輩子楣才認識你這個神經病！」然後像個笨蛋一樣，五年來起起伏伏，一直把他放在心裡……說是舊情人，可是卻總是只顧自己，完全沒考慮到別人的心情，所以自己才會狠下心來甩了他的！

可惡的是，他被甩，卻沒半點傷心，反而自在灑脫的離去，弄得自己覺得被甩的好像是自己一樣。

幾近痛哭，也不管對方瞪大眼看著自己，曹毅豪都覺得無所謂了。

臉頰癢癢的，睜開眼才猛然發現，對方正舔著自己的臉頰……像小狗一樣。

果然是甚麼事都不按牌理出牌的人，自己根本沒辦法掌控這種人的心思啊！

「是鹹的。」舔掉自己的眼淚，他若有所思的說著。

「你說廢話嗎？當然是……唔！」還沒說完話，對方就吻住自己，不管自己的掙扎，抓住自己的手腕，然後一直退後一直退後，莫名的雙雙倒在床上，對方還是沒結束這個吻的意思。

抬起臉，對方伸出舌頭，舔了舔唇瓣，露出了滿足的笑，「……是甜的。」

曹毅豪覺得自己的臉一定是燒起來了，熱的像要噴火……腦袋完全停擺，尤其是他舔唇瓣的動作，看起來十足的無辜，可是好可愛，當年自己不就是被這張臉給騙了才會搞成現在這樣嗎？

搖搖頭，把理智喚回來，將他推離了自己一點，試圖要義正嚴詞的驅逐他，「我說你……」又被吻住。

這次手還不規矩的移到了下面。

然後，理智線就這樣斷光光。

接著，是誰先擁抱誰、誰先親吻誰，都搞不清楚了，只知道兩個人在床上不停的翻滾，激情的像是要把對方燃燒殆盡一樣。

＃
對方坐在床沿邊，看著一臉沮喪的曹毅豪，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像隻垂頭喪氣的小狗，充滿失落感，眼裡還閃著水光，他抹掉曹毅豪的眼淚，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安慰，「你哭屁啊！」

「……」雙拳握緊，忍住揍他的衝動，最後還是委屈的感覺超越一切，「我不要當砲友！」拿起枕頭砸他，「你去死！去死去死！」大哭，「腦袋裝大便的大混帳！」

將床上的每樣東西都丟向他，反正東西都很軟，不管是枕頭棉被還是娃娃，所以對方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反而一臉無辜的承受。

直到沒東西丟了，感覺曹毅豪冷靜了些，他才又繼續開口，「不然算你免費好了。」

愣住，看著他。

「只有你一個可以免費給你的喔！」頓了頓，露出有點苦惱的表情，猶豫萬分加心不甘情不願的說，「如果你回到我身邊的話。」

依然愣在那裡，瞪著他。

「我自認為技術不差啊……你也給我機會多練習吧？」

「……」

「怎麼樣？」對方看著他，這麼問著。

「……」事隔五年，先把人家吃乾抹淨再這樣順便的挽回，根本就不是正常人會做的事吧？不過，曹毅豪根本想也不敢想對方會有任何挽回的舉動就是了。

「不說話就是答應了。」他這句話說的極為肯定，還沒等曹毅豪反應過來，又像隻餓虎一樣撲向床上無辜的小羊。

「唔……喂……啊！」試圖抵抗，最後一下子就投降了。

曹毅豪悲傷的再度發現，自己對這個人根本一點也沒辦法，注定就是被這個莫名奇妙的人吃的死死的了！

不過，算了。

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意也無所謂，至少，對方回到自己身邊了。

偷偷的又滴了幾滴淚，曹毅豪這麼想著。

＃
「馮緯翔！」咬牙切齒的聲音幾乎穿透屋頂，對方還是一臉無辜，看著曹毅豪把他的書摔到地上，用力的踩好幾腳，他也沒啥反應。「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鬼東西？說清楚啊！」

曹毅豪死命的抓住他的領子搖晃他，激動的無法自己。

「……就我寫的、好看的、很多人買的、受歡迎的書啊！」這次的回答又更完整了，但是這根本不是重點，看向那本書的封面，自己都快心臟病發了。

『小馮和小曹的愛情日記』，裡面寫盡了小馮和小曹的情事，包括滾床單的細節，尤其是淫蕩的小曹多麼享受和小馮的這一切……「你他媽的給我說清楚！到底有多少人買這本書？」

看著曹毅豪幾乎崩潰的樣子，馮緯翔默默的笑了。

書哪裡重要，被他踩爛也無所謂。

只要把這小東西抓回來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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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就知道這是想出書的後遺症(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