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狂

闇夜下,月光閃耀,一陣狂風席捲而來......

風沙頓起,待一切消散,風沙中隱隱的浮現出一抹人影......

「你可以飲我的血,食我的肉,唯有她......我絕不允許你傷害！！」

清秀的臉上有著悲傷的情緒,少年道。
「呵呵呵......」在不遠處的黑暗中,走出了一名俊美邪氣的男子,他的臉上漾著笑意,薄唇勾起。「你捨的傷害自己......我可捨不得啊。」

「......」少年咬住了下唇,「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了她?」

「一個女人......值得你為她犧牲?」男子如黑潭般的眸瞇起,如同審視般的仔細看了他一次。

「她是我心愛的女人。」少年的眸中盈滿怒意,強調般的道。

手一揚,少年手掌的上方浮出了一粒光球。

「......」男子眸中閃過一抹情緒,而後,勾起唇,他冷冷的道「別忘了,在闇的地盤裡......你的光之力是對我無效的......倒不如聽聽我的條件。也省的白費力氣,不是嗎?」

「天殺的藍魈！！！你到底要說什麼?不要再拐彎抹角了。」少年耐性盡失,惱怒的道。

「清空......身為光的子民,不應該這麼火爆吧?」藍魈刻意挑起眉。

「你......」深吸了一口氣,清空勉強壓下怒火。「你到底要什麼?」

「雖然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可愛,但還是現在這樣最好看了。」藍魈卻答非所問。

「......」清空吐了一口氣,「放了她吧。」

「你這是求人的態度嗎......」藍魈問。

「......」眸中閃過了一絲屈辱,清空壓抑著自己。「求求你......」

她在他手中,他一定要沉住氣......

「好。」藍魈出乎意料的爽快。

「你說真的?」清空不可置信的問。

「只要你愛我。」藍魈的回答打碎了他天真的幻想。

「別開玩笑了......」清空退了幾步,「我是男人......而你也是。」

「那又如何?」只要他藍魈要的,什麼都無法阻止他得到。

「而且我只愛她.不可能再有別人了......」清空焦急的道,清秀的臉微微漲紅。

他早該知道他不正常！！

「......」眸中閃過了受傷的神色,但僅只一閃而逝,他立刻勾起邪美的笑，「是嗎?......可惜了這個美人......」他的手中發出闇光,不一會兒......他的懷中多出了一名美艷的女子,那名女子在他懷中沉睡著......

「琳！！！」少年吃了一驚,幾乎就要衝過去。

「咳......」藍魈嘆了口氣,大掌輕輕撫上沉睡女子的臉頰,接著滑至雪白的粉頸......倏地一緊,女子的臉仍是一樣的平靜。「向她道別吧......你該感謝我的仁慈。我至少消去了她的痛覺,讓她平靜的死去......」

「你放開她......」清空急道,「我什麼都答應你！」

「包括......愛我?」藍魈問.

「......為什麼是我?」清空痛苦的問.

「因為......只有奉光為母的你......才能吸引奉闇為父的我！」

「是嗎......」清空苦笑。

「考慮的如何？」藍魈問。

「......我可以待在你身邊......但是......我的心不是我自己能控制的......」

藍魈目光轉冷。「這就是......你的答案?」

「不是！」望見藍魈又要下毒手,清空急道，「我是說......要我愛你.你得先付出......畢竟,我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靜了許久，「待在我身邊......直到忘了她,愛上我為止！」

「好......我答應你！」清空毫不猶豫地道。

「......」藍魈的眸緊鎖住他,試圖找到他真正的心意。

許久許久......藍魈的眼離開他澄澈的眸。

「交易成立。」他緩緩的道,手一揚,一陣黑色的風包圍住兩人......

待風散去......,荒涼的土地仍是一片孤寂......彷彿一切從未發生過,只有偶爾吹來的涼風,透漏了一絲絲生氣......

這一刻起,清空已落入藍魈的束縛中......

◎◎◎
依然是幽闇的洞穴,清空靜靜的坐在石床上。

他該怎麼做?之所以留在他身邊全是為了琳......
難道......他真的必須任他擺佈嗎?

「你在想什麼?」低醇的聲音由他身後傳來,清空僵了一下,回過臉。

「沒什麼......」

「......」藍魈盯著他,知道他想著琳......,「餓了嗎?」他試著溫和的問。

「......」搖了搖頭,清空對他的溫柔十分不習慣。

「那......一起出去走走好嗎?」藍魈依然維持著耐性。
清空盯著他......仍是搖首。

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藍魈問:「那你想做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他相信只要一直拒他於千里之外,他很快便會放棄。

「......」藍魈的目光轉冷。「你根本連看也不看我,更不可能愛上我。」

「那是你自己的感覺！」雖然他確實打著這種主意,但他不會笨的讓他知道，「你怎麼知道我心裡想什麼?」

「......我已經很努力了......我幾乎為你做盡一切。」藍魈道。

身為闇之一族中與闇最親近的人,他放棄了闇之族人嗜殺的天性......違抗所有的族人,帶回光之一族中的他......,已經十日了,他自認為為他做盡了一切,但清空卻絲毫不為所動。

「那你也可以為了我......放了琳嗎?」清空問。

「......放了她......好讓你離開我嗎?」藍魈起了身,冷冷的問。

「......我既然答應你......就一定會遵守承諾。」

「......」藍魈倏然笑了,悲哀的笑了。「到頭來......你的心理仍然只有她嗎?」

「我一開始就說的很清楚了,我愛的是......」他的話未說完,藍魈已封住他的唇。
藍魈知道他要說什麼,但他就是不想親耳聽見他的話.
他狂烈的吻著他,舌輕而易舉的侵入他口中,與他交纏,掌不自覺的向下滑......

當清空回過神,立刻推開了他！

「你做什麼！」他低喘著,漲紅了清秀的臉,剛才......他幾乎吻的他不能呼吸......,他的氣息仍十分不穩,紊亂的呼吸也洩漏了他的心緒......

「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不管你愛的是誰。」他盯著清空,深邃的眸中有著闇色光芒......「我只知道我愛的是你！永遠不會變！」

「......」他的眼睜的大大的,唇張了又閉,卻說不出什麼。

他如同賭咒般的話語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

藍魈執起他的手,放在唇邊印下一吻......「必要時......我可以用生命證明！」
深沉的眼中有著他不明白的情緒。

一陣風刮起......
瞬間,他消失無蹤......
一切,仍像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清空鬆了一口氣,他害怕......害怕有他在旁邊的時間......
如果......
藍魈能吞噬他的靈魂,那他恐怕自己早已支離破碎了......

◎◎◎
閉著雙眼......清空憶起和藍魈的初次見面......

那是很久以前,闇之族人厭惡陽光,在陽光下,闇之族人的力量將無法徹底發揮。
就和光之一族不適合生存在闇穴之中一樣......

他----藍魈,是闇之一族中能力最強的男人。
而他,是光之一族中最能和陽光--也是他們族人奉為母親的光明溝通的人。

那是......一場錯誤！

闇之族人喜愛鮮血,更愛殺戳！
殺一個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而光之族則正好相反,連捏死一隻螞蟻都會於心不忍。

但天性善良並不表示弱小......光之族人的能力是不可小覷的。

也因此......兩族立下了和平協定，除非特殊因素,否則不得互相殘殺......

和琳認識多年......清空常常和她見面。
那一天......
陽光普照,他和琳一起聊著天......

他的確常被人說自己長的清秀,但他沒想到不過是走在街上,自己的容貌也會惹上麻煩......

「咦?兄弟們......過來瞧瞧,這裡有兩個小美人兒呢！」
幾個身上披著黑布,幾乎用布擋住整個陽光的男人圍上來......

「啊?」清空哭笑不得,望向一旁的琳。
他承認琳是個美人,但他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耶！

琳也回了他一抹絕美的笑......

接著,幾道黑影竄出,他和琳已被人團團的圍住。

「糟糕......」清空立刻察覺了事情的不妙。
敵眾我寡......加上琳又是一個弱女子,他怕自己沒辦法應付......

唇一抿,清空運起了光之力,將琳先送走......

「哦......光族的人......」其中一個人道。

「......你們......」清空一眼就看出他們是闇族的人,但他一向討厭暴力。
「你們難道忘了和平協定了嗎?規定上寫的清清楚楚,咱們兩族井水不犯河水......更不能暴力相向......」

「協定?」那群人故意裝傻,「我怎麼不記得?」

「是啊！哪有什麼協定?聽都沒聽過！」

「你......你們......」太卑鄙了,他們光之一族一直都是那麼遵守約定的......

「總之,放走了剛剛的女人,你就得一個人滿足我們幾個！」另一人道。

「開什麼玩笑?」清空大驚失色。
卻又不願動手傷人,畢竟若是他動手......
就表示他先破壞了協定......

正當他還在想解決的方法之時,其中一人已握住他的腕！

「放開我.你們這群壞人......」
清空不虧是溫和的光之子民,連罵人的話也如此笨拙......

「噗......哈哈哈哈......」忽然,不遠處傳來一陣響亮的笑聲。清空的眉頭一皺,臉微微的漲紅......「是誰在笑?」
他承認自己笨,但也不用笑的那麼大聲吧！

然後,清空被握住的手腕忽然冒出黑色的光芒......
「嗚......」清空接觸到令人難受的[闇]之氣息,只覺得胸口好悶......

就在他以為自己會被那一股[闇]吞噬之時,
握住他的手的男人忽然大叫了一聲......
清空的手被放開,那男人卻仍十分痛苦的在地上打滾......

「我今天不知道為什麼......看你們幾個很不爽！」
一道人影閃至清空的身前,那是一名全身上下佈滿邪氣的男子......
男子深黑色的眸中有著原始的殘酷，

他伸出手......將指頭張開......而後合上。

一瞬間......黑暗變整個吞噬了那名痛的在地上打滾的人......

「黃泉,是黑暗最好的歸屬......是吧?」男人銳利的眸掃向其他人.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接觸到他令人不寒而慄的目光,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你......」清空無法想像,他救了他！一個闇族的人救了他！「為什麼?」

他明明是闇族的人......
為何在強烈的陽光下,他不用像其他人包著黑布?
為何他能發揮這麼強大的闇之力?

「哈哈哈哈......」男人又笑了.那樣的狂放而邪肆......
「不為什麼......只因為我一向任性妄為,我想做什麼,就會立刻去做！」

「......」清空噤了聲。
他不明白......不明白這個令人費解的男人......

「藍魈.你難道不怕背上叛族之罪?」其中一名男子問。

「叛族的是誰......還不知道呢。」勾起唇,藍魈仍是似笑非笑。
確實......
闇之一族喜愛戰爭,但若硬要和光之族拼命,只會搞的兩敗俱傷......這是兩族族長立下約定的原因。

「......可惡.....你的這個仇......我記下了！」放下狠話,男人還是帶著其他人,狼狽的離去。

「......嗯.....那個......」雖然很不情願,但這個叫藍魈的人確實是救了他。「謝謝......」

「......」挑起眉,藍魈笑了，「你......真可愛！」

「什......什麼......」清空吃了一驚,他該不會也是來找他麻煩的吧?

「嗯......」沉默的盯著他,藍魈勾起薄唇,「我叫藍魈。」

「喔......那又怎麼樣?」這有什麼意義嗎?

「記住我。」藍魈命令般的道。

「什麼?」他愣住。

「總有一天......我會得到你！」他道。
黑曜石般發光的眸緊鎖住他......如同賭咒般的說。

「你............」清空面色一變,正欲破口大罵,一陣溫暖的風刮起......

他已消失無蹤......
空氣中彷彿有他殘留的聲音和氣味......
這一刻,他已深深的印在清空的心中了......

◎◎◎
藍魈不知道......如果當初,他讓那群人殺了琳,那麼事情就不用進展到這種地步......

如果他知道,那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琳。

如果他知道......

##########

帶著清空到了闇之穴中,那群人彷彿早就料到他會和藍魈一塊兒來一樣,他們將琳的手腳用鐵鍊鎖住,琳已經失去意識了......

「哼......藍魈,你果然也來了！」其中一人道。

藍魈冷哼了一聲。

「喂,你們為什麼要抓琳?」清空努力裝出鎮定的模樣,指著眾人,「你們立刻放了琳。」

「......」那群人狂笑了起來,令清空漲紅了一張臉,不久......其中一人才道,「要我們放了這個女人?可以！」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清空仍像以往一樣天真.

「......」但這回,藍魈並不像以往的笑他,反而擰起眉。

清空太不了解闇之一族的個性了,他們肯放了琳,必定是有條件的,就算清空真的完成了他們的要求,他們也未必會放人......

果然不出藍魈所料,那群人接著道,「不過......你得做一件事。」

「什麼事?」清空有些焦急的問,不只是因為擔心琳的安危,更是因為穴中的闇之力太強,他無法再裡面久待。

「......」那群人對望了一眼,又看相藍魈......

藍魈擰起眉,心中滑過一絲不安的情緒......

「殺了藍魈！」那群人不約而同的說。

「什麼?」清空和藍魈同時變了臉色。

藍魈俊美的臉更是瞬間凝結,可惡......那一群人,明知他不可能對清空動手......所以才要利用清空除掉他嗎?

胸口如同被撕碎般的痛楚,藍魈一貫的自在神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矛盾與掙扎......

那樣深愛琳的清空,或許真的會為了琳而殺了他......

清空的臉色蒼白了起來,凝視著藍魈。

「......」藍魈的唇張了又閉,好半晌,才掙扎的吐出幾個字,臉上浮出自嘲的笑容......「猶豫什麼?」

「什麼?」清空愣住。

「殺了我,你就可以就琳了啊,為什麼還不動手?」他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他真蠢......,竟為了自己的「情敵」......犧牲自己?他恐怕是闇之一族中最蠢的人了......

「我......」清空的眼中閃過了情緒。

藍魈不知那是友情、不忍......或是其他,但他覺得十分的開心,清空猶豫了,也就表示他是在乎他的,就算只有一絲絲......

「對不起......藍魈！」清空道,就再藍魈以為清空要對他出手之時,清空卻接著道「琳就拜託你了！」

「清空?」藍魈一楞,還來不及反應,清空的手掌平舉,口中已唸出了箝制的光之魔法,將那群人的行動限制住,藍魈一驚,立刻衝向琳身邊,解開了她手上的鐵鍊,又奔回清空的身後......

清空心中的大石落下了,立刻收起光之魔法。

「清空！」藍魈知道他在「闇」的地盤使用了光之魔法,加上他不能適應這裡的闇之力,已經撐不了多久了！「琳交給我......你快走！」

「......」清空點首,正欲離去,其中一個闇之族人已動用了闇之魔法,攻向清空......

清空來不及避開,整個人被擊中,彈向後方......

「清空！！！」藍魈吃了一驚,將琳放下,在她身邊布下了結界。而後衝向他！

他將清空扶起,望見清空蒼白的臉,胸口好像被什麼侵蝕了一般......,「你怎麼樣?很疼嗎?要不要緊?」

「......琳......琳呢?」清空忍著痛,焦急的問。

「她沒事！你放心......」藍魈好恨！為什麼在這種時候......清空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琳?

藍魈的目光轉為冷漠,望向那群人,手中運起了闇之力......「你們傷害了清空......我殺了你們！」

闇之族人嗜殺的本性在此刻完全流露。

那群人手上少了琳這個籌碼,立刻又變成了貪生怕死之輩了,他們一個個想離開,藍魈卻不讓他們如願......

「不行！」清空阻止了他，「不可以傷害別人......」

「清空......他們傷害了你啊！」

「可是......我沒有死啊......」

「你......」

藍魈皺起眉,只得任他們離去......

「清空,你忍著......我立刻救你！！」藍魈試著運用治癒術,想為清空療傷......

但光之族的他卻無法接受他體內的闇之力......

「可惡！」藍魈低咒了一聲,運起狂風,不一會兒......就消失無蹤了。

##########

光之族的長老們看見了清空的傷,全都吃了一驚,在為清空治療完之後,弄清楚一切,知道藍魈救了清空後,全都投以感激的目光,不停的向藍魈致謝......

「你們不必謝我！！」藍魈的目光冷淡,緩緩的道，「轉告清空,琳......我要了！」

「什麼?」光之族人們吃了一驚。

「......如果他想要回琳,就叫他來找我！」

說完,藍魈露出了冷漠的笑意,一陣闇之風刮起......藍魈消失無蹤,只留下了面面相覷的光之族人。

##########

藍魈想傷害他嗎?不！他不想！

但他無法忍受......無法忍受清空為了琳不要命的做法！

他決定用強硬的手段,無論如何,他要清空留在他身邊！他不要清空再遇上任何危險......,他要用自己的手守護他！！

他受夠了心痛的感覺......

無論如何,他都要得到清空！

##########

望著那一朵朵的闇之草......

清空嘆了口氣,說他不明白藍魈的心意是騙人的......

[藍魈......你真笨！！]他低低的道。

手輕輕的觸上闇之草,忽然,一股闇之力襲向他！

「嗚......」清空只覺得那股闇之力彷彿要將他侵蝕,想抽回手,卻無法如願。

而後,一股黑暗向他襲來............

「藍魈........................」在昏迷之前,清空的腦中只浮現出這個名字......

◎◎◎
藍魈找到了食物,回到了自己的洞穴,一眼就看見了面色慘白.昏迷不醒的清空......。

「清空!......你怎麼了?」藍魈手中的食物落地,急急忙忙的衝向他,將他扶起。

在清空身上,藍魈感受到了一股不尋常的闇之力,他抱起他,決定去找闇之一族中最厲害的醫者。

##########

「怎麼樣?清空沒事吧?」藍魈憂心忡忡的問,十分的焦躁不安。

「......他是光族的人,原先就不該待在闇之一族的地方,加上闇之草的力量奪走了他體內的光之力,除非你能帶回與闇之草有類似功用的光之花......,否則,我也救不了他！」

「我明白了,我一定會帶著光之花回來！」抱起清空,藍魈打算離開。

「藍魈,」忽然,醫者開口了,「別再執迷不悟了,光之一族的他和闇之一族的你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放棄吧！」

「不可能！」藍魈皺起眉,「對清空......我是一輩子都不可能放手的！」

##########

刺眼的陽光下,光之一族的族人正守著族裡重要的光之花。

闇色炫風刮起......,身穿闇衣的藍魈忽然出現。

「藍魈!!」其中一名光之族人認出了他,「你怎麼會在這裡?清空呢?」這段時間裡,光之族人正為了清空的失蹤起了不小的騷動,雖然知道是藍魈帶走清空的,但為了不破壞和平協定,光之族人不願闖入闇之族的地盤......只好等著藍魈下一步的動作。

藍魈沉默了一下子,走近兩名光之族人身邊......「我要光之花！」

他語出驚人,「什麼?」兩名光之族人對望了一眼,「除非長老允許,否則絲自動用光之花是會受罰的......」

「我要光之花!」藍魈面無表情的重複了一次。

「不可能!」兩名光之族人異口同聲的說。「藍魈,清空呢?你到底對他做了什麼?他在哪裡?」

「......」藍魈瞇起眼,魔性的眼中閃過危險的寒光.

一瞬間,他運起了闇之力,將兩名光之族人壓制住......,而後,他穿過了兩人,走向光之花。

「藍魈,光之花裡的光之力太強,你身為闇之族人,若是碰了......你會灰飛湮滅的！」雖動彈不得,但光之族人仍對他發出了警告。

藍魈的動作一頓,「就算那樣......我也一定要得到光之花！」藍魈堅決的道,手觸上了光之花......

一陣光之力襲向他,藍魈抿了抿唇......,將一朵光之花拔起,輕輕的放入懷中。「灰飛湮滅也好,永不超生也罷......,只要能救他......只要能救他,哪怕我什麼也沒有......我也心甘情願！」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就因為他是闇之族人?他一直想不透,就算是闇之族人......他仍是想和清空再一塊兒,就算不可能有好的結局......,他要的......只是現在,只要清空還在他身邊......那就夠了。

光之族的兩個人聽了都為之動容。「藍魈,......清空他......他還是可能接受你的。」

以往,只要是明眼人,大家都看的出藍魈對清空的異樣情愫......沒有人阻止,因為大家相信清空會有分寸,但現在看見藍魈如此拼命,光之族的人也不願再為難他了......

「......」藍魈苦笑,「那些......已經不重要了。」

又是一陣風......藍魈消失無蹤,風裡......還隱約嗅的出淡淡的悲哀氣息......

##########

「清空......我馬上救你,」藍魈望著昏迷不醒的清空,拿出了懷中的光之花,將光之花輕輕的放在清空的唇邊......,光之力由清空的唇邊開始,慢慢的擴散致清空全身......,同時也淨化了清空體內的闇之力,「我沒想到闇之草會害了你......」藍魈苦澀的解釋著。

光之力也折磨著藍魈,但他仍緊握著光之花。「你會沒事的!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直到光之力已幾乎進了清空體內,光之花徹底的枯萎,藍魈才放下手中的光之花......

藍魈坐在一旁,望著清空,意識也漸漸模糊......

◎◎◎
深幽的洞穴中,藍魈靠在一旁的牆上,因為接觸了太多的光之力而昏蹶.

在藍魈的石床上,面容總算恢復血色的清空緩緩睜開眼......,那是夢嗎?清空坐起身......,他好像聽見藍魈在呼喚他......,他的心好痛......

下了石床,清空望見一旁的藍魈......

「藍魈?」清空輕輕的喚他,「你......醒著嗎?藍魈?」

面色一變,他感到藍魈身邊圍繞著光之力,他急急忙忙的衝到他身邊......「藍魈,你怎麼了?」

「......」藍魈緩緩睜眼......,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清空......你沒事......」

「你......」清空望見他大大的掌伸向他的臉,立刻將之握住,淚竟流了下來......「你是不是為了我......又做了什麼傻事?」

「......」

「你的氣息好微弱,闇之草......闇之草可以救你的......對吧?」說著,清空起身想去取他之前帶回的闇之草,但卻被藍魈一把拉住。「我去拿給你......」

「不！別去！」藍魈道,「我修行的方法和其他族人不同.......,闇之草是無法幫我的......」為了能不拘泥於闇之草的力量,藍魈用更痛苦,但更有效的方法增強自己的力量,也因此,他能夠在陽光下自由行動,但終究是闇之族的人......,承受了太大的光之力還是使他受了傷！

「那......那怎麼辦?你會死嗎?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幫你?我......我不希望你出事！」清空焦急的道。

「......這裡......是闇的地方......只要多休息一下,我就能夠治癒身上的傷,雖然需要幾天時間......但我的地盤是不會有人感闖入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藍魈淡淡一笑,看見清空的淚水令他心痛,看見清空眼中的擔憂又令他欣喜若狂......「為了你......就算是犧牲性命我也不會有怨言！」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清空哽咽的問，「我不是告訴你我只喜歡琳了嗎?」

「就算那樣......就算那樣......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你......你真笨！」清空倏然笑了,笑中夾雜著淚，「其實......其實琳......她......」

「......」聽見琳的名字,藍魈蹙起眉,但望見了清空眼中的那一抹哀傷,到口的話又吞了回去。

「琳喜歡的人不是我！」清空掙扎了半晌,才吐出了幾個字眼。

「什麼?」藍魈一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深吸了一口氣,清空再度重複......「琳早就有心上人了！而那個人不是我！」

「......！琳早就有心上人了！琳早就有心上人了?」藍魈喃喃的唸了幾次,眼中閃過了各種的情緒,愛憐、心痛、還有狂喜......，「你說真的?琳早就有心上人了?」

「......」低下頭,清空苦笑,「她只當我是朋友,我也一直以為可以默默的守護她......可是......遇見你以後......我發現你,就像我一樣......對等不到的人痴心相對。」頓了頓,「有時,我會想......如果放棄琳......和你在一起......是否會比較好?」

清空苦笑,藍魈卻十分認真，「為什麼不好?琳不是不喜歡你嗎?你不是不可能打動她嗎?為什麼你不放棄她?只要你選擇我......你就不會再受到傷害！我會守護你！你就不用嚐到那種椎心之痛......不是嗎?」

「......你說的對......若是一開始我就選擇你......那該多好?」清空又是苦笑,「這都怪你！如果......如果你早一點出現的話......我就不用那麼痛苦了。」

「.....我愛你！」藍魈道,深深的盯著他。

「......！」清空一楞,低下頭......「我......不討厭你......」

藍魈笑了,他感受的到,清空和他之間的隔閡消失了一大半,至少......他不再刻意避開自己了。

「我可以吻你嗎?」藍魈更進一步的問。

「......」清空看著他,眼中有著不忍拒絕他的猶豫,還有一絲絲的心慌，「你好像......一直陪著我......,」他顧左右而言他.現在才發現,藍魈總是守著他，「你會一直像現在這樣陪著我嗎?不會離開?不會丟下我?不會像琳那樣嗎?......藍魈......」

「對！我會比任何人都關心你......比任何人都在乎你......」說著,藍魈吻向他。

清空沒有避開,但眉頭打了個結。

那是什麼感覺?好奇怪......他不討厭這樣的接觸,但一望見藍魈那雙眼,他就覺得害怕......,那樣的眼神,就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令他全身不自在。

起先,藍魈只敢舔弄他的唇瓣,怕他不適應這樣的接觸,但一見到清空因口乾舌燥而張開嘴,他的舌就不自覺侵入他口中,更深更深的汲取他口中的甜美......

清空瞪大眼......不知所措的緊扯住他的衣裳,生澀而不自然的給予回應。

這樣的回應卻勾起藍魈深埋已久的慾望,他的目光更加深沉,灼灼的火焰幾乎佈滿了他的黑眸。

他將清空壓倒在地,更深更深的吻住他,那個吻是如此的熱切而帶有侵略性。

離開他的唇瓣,藍魈抑止不住的低喘,「我要你！我要你！清空......」

「呃......」清空的雙眼迷濛,不知該如何回答，「可是......我......」內心裡的一部分有著小小的抗拒。

「我愛你......清空！我會很溫柔的......」他絕不想傷害清空......真的不想。

「......」清空沒有回答,只是慌亂的注視著他。

「相信我,我不會傷害你！」藍魈清柔的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我......我該怎麼做?」不知是他的話,或是他真是的動作打動了他,他心中的抗拒消失無蹤。

「把你自己交給我！」藍魈的眼神更柔。

輕輕的解下清空的衣裳,藍魈低下頭,吻住他胸前的突起,清空拉住他的衣裳,「呃......你......」

「別怕......」藍魈道,一手輕輕搓揉著他的另一邊......,另一手緩緩下移,來到他兩腿間。

「不行......那裡......」清空倏然漲紅了臉,手指陷入他的手臂裡。

「噓......」藍魈低笑,手已握住了他的分身,技巧的套弄著......,「別說話！」看見他漲紅的臉,藍魈感受的到他的緊張......,他加快抽弄得速度,直到清空達到高潮。

「我......藍魈......」清空的臉更紅,話已經無法成文。

「還沒有結束！清空......」藍魈低聲道,慾望已無法在壓抑了。

藍魈的手指倏地進入他體內,「啊......藍魈......」清空微微一痛,瞪大眼。

「我盡量減輕你的痛苦......」藍魈道,先是在他的穴口逗弄著他,直到再也無法忍住慾火,才挺身而入。

「啊......好痛！藍魈......我......我不要了......好痛！」抗拒著他的侵入。

「別動,清空......」他停滯在他體內,讓他適應他的存在。

過了一會兒,清空的抗拒漸漸微弱,「還痛嗎?清空?」,見清空的痛楚減輕,他才緩緩的在他體內動了起來,「我愛你......清空......我愛你......」他不停的重複著。

清空被痛楚和快感淹沒,只能無助的搖著頭。

陰暗的洞穴中,一切的殺戳和恩怨,彷彿都中止了......,違反定律的兩人,為神所不允許的一切......,何時才會中止呢?

一切足以致命的仇恨.......,何時才能中止呢?
◎◎◎
黑暗的洞穴中,清空由睡夢中醒來,他望向睡在身旁的藍魈,低下頭,望見自己赤裸的身子,紅起臉......立刻穿上衣服。

下了床,他的心情仍十分紊亂,無法平靜。

他......竟和藍魈做出了「那種事」......,琳不愛他,所以他選擇愛他的人......那樣......是對還是錯?

尚未站穩,他的身子一痛,整個人跌坐了下去......

一隻強而有力的手及時拉住他,「沒事吧?」低沉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呃......」清空漲紅了臉,「我......我.......沒事......你......你放開我！」

藍魈低笑,附在他耳邊說:「我若是放手......,你就會受傷！」

「那......那......總之......」他站穩了身子,手忙腳亂的說，「你......你放手！」

「......」藍魈放了手,目光忽然轉冷,立刻又將清空摟住,「噓......」

他一向敏銳,雖然還離的很遠,但有一股強大的闇之例證向他的洞穴而來,「小心點,清空......」

雖然他的傷恢復了不少,但終究不是健康的......,而且清空還是光之族人,在「闇」的地盤裡,他沒有勝算,甚至還需要他的保護......

「嗯......」察覺藍魈的凝重神情,清空點了點頭,但仍是忍不住好奇的問,「誰來了?」

「......還不清楚......或許是長老級的人物吧?」就是這樣才糟糕,長老們各個都不是普通的強,若是他毫髮無傷,1對1或許能贏,但再多就沒辦法了......,何況他現在體力尚未完全恢復,這股闇之力又不像一個人發出來的......

「喔......」

「總之,來者不善！」平日,他說的話,沒有人敢反對,連長老也敬他三分,畢竟,闇之一族的規矩,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他是年輕一代最有希望成為族長的人選,成了族長,闇之族人就必須完全聽命於他,所以,很少人敢得罪他......,但現在,恐怕是他受傷的消息傳開,有人要來找他的麻煩了！

「那......那要不要逃?」清空問,光之族人的天性就是這樣,無論如何都可以讓步,如果知道別人要找你麻煩,就先行離開,簡而言之,是十分消極,而且逃避問題的做法。這麼做的好處是......不用和別人起衝突,壞處是......問題永遠無法解決。

「逃?」真的很可惜,雖然他不如一般的闇之族人那麼喜歡殺戳,但他卻也有闇之一族的好戰血統。「不可能逃的了的,我們一族的族人,是不會對人手下留情的。」與其躲躲藏藏,不如當面攤牌！

「那......那你和我一起去找我們的長老......」

「......」望向清空,他苦笑,「別開玩笑了！」

自古以來光明和黑暗就不能共存,那是永久不變的定律。

「但......」清空還想說什麼,一道黑色的光落下,光中走出了五名年約6.70歲的老頭。

藍魈的眼中閃過驚異的神色,但旋及恢復正常,露出了諷刺般的笑容,「我藍魈何德何能,把闇之族的五位長老都請來了?」

「藍魈,你奪去闇之草,這是暫且不提,你連和我族擁有和平協定的光之族的光之花也奪去,豈不是要我族人背上背信忘義的罪名?」其中一名長老說。

「而且你私自帶光之族人來闇之族的地方,壞了千百年來的規矩,
也是項重罪！」另一名長老接著說。

「......」藍魈沉默了一下,以平常自己的性子,說什麼也要大鬧一場,但現下清空也在,又是五大長老一次出動,若是一個不慎,清空被傷,他會一輩子後悔的。

其實他也明白,拿了光之花是為了就清空,光之族人一定不會計較那些,一切不過是五大長老為難他的藉口罷了......,他們一直想找機會挫挫他的銳氣。

「我知道自己做錯,只要長老們不為難清空,藍魈願意釋出自己所有的力量。」為了使清空安全離開,他什麼都不在意了。

「開什麼玩笑?」清空大驚失色,「我安全離開,那你呢?」

這一刻,清空想到的只有他......

「你別忘了,你才答應過我......你不會離開我的！」

「......」藍魈苦笑,釋出力量後,沒有自保能力的他,恐怕會被那一大群的族人撕碎，「別忘了,清空,闇之一族給你的承諾是不能信的。」

「你......」清空見闇之長老包圍住他們,心中十分焦急。

「藍魈,你的話可是真的？」一名闇之長老問。

「當然,長老若是不信,可以現在就取走我的力量。」藍魈用眼神示意清空離去。

誰知清空一見闇之長老真要取走他的力量,變不顧一切的運起光之力,將藍魈和自己護在光之力中。

「藍魈,你快走吧......我想,我還可以再多撐一下！」清空的面色有些蒼白。

「清空......」藍魈無言。

因為清空所用的是和闇之長老相斥的光之力,一時之間,雖有五位闇之長老,卻也衝不破清空的光之罩。

「清空......你愛我嗎?」藍魈仍無半點動作,只是低低的問。

「你......你到底在胡說些什麼?」清空焦急的問,在這樣下去......他就撐不住了......,而他還有心情說笑！?

「回答我......清空......」藍魈只是固執的問。

「......你......廢話！」他有些不耐煩的說,「若不是愛你,我何必犧牲自己也要救你呢?」

藍魈一聽,笑了。

「那......我們就一起走吧！」他道。

就算是死......也要在一起......！

他緩緩的運起闇之力,闇之力漸漸的擴大,將清空所佈的光之罩和清空一起包圍住......,然後,形成了刺眼的灰色光芒,一瞬間,整個洞穴中皆佈滿了灰光......,然後又在一剎那間消失了......

等到一切恢復之時,兩人的身影都以消失無蹤了。

「可惡！」其中一名長老十分震怒，「藍魈那小子,都已經受了傷,還有這麼大的力量......」

「......現在怎麼辦?」另一名長老問。

「當然是趁他現在負傷,把他除掉！」一名長老回答。

「咳......藍魈他......說來也是個聰明的孩子,也是個明理人,更是塊當族長的料,要除掉他......我還真有點不忍。」一名和藍魈感情較深厚的長老開口道。

「這個時候還婆婆媽媽的......快追吧！」

五名長老對望了一眼,還是追了上去......

◎◎◎
光芒照耀大地之處......藍魈和清空兩人在樹林間穿梭......

清空扶住了藍魈，「你的臉好蒼白......,藍魈,休息一下......好嗎?」

「不行！」藍魈立刻道,「長老們不會放過我們的......,得快走才行！」

「藍魈！現在在陽光之下......他們一定不敢明目張膽的現身的！而且你的身體......如果再走下去......我怕你出事阿！」

「......清空！你還愛琳嗎?」

「......我......」清空心中一動,「藍魈......先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回答我！」藍魈握住了他的手。

「我......我......我不知道！我現在想不了那麼多......等到安全了以後......等到那時......我再告訴你好嗎?」清空道。

「......呵呵......」藍魈一笑,「逃不了了！清空！」

「什麼?」

「......反噬的光之力......已經又傷了我許多......,長老們可以很輕易的找到我們！」

「那......怎麼辦?」無論如何,清空都不希望藍魈出事......,

「這樣的話,我帶你去找我們的長老......他們會幫我們的！」

「別開玩笑了！」他揮開了清空的手。「闇之一族的人都是戰士！就算是最後一刻也要奮戰到底......我絕不會依靠光之族人！」

「就算是我嗎?」清空倏然問。

「......」

「藍魈......別那麼消極！拜託！」

「......」藍魈正欲說什麼,忽然,一陣黑光泛起,光芒消失之後,出現了一抹纖細的身影,那身體緩緩的落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琳！！！」清空倏地一驚,這是怎麼回事??

藍魈也驚訝的望著面容平靜,雙眼緊閉的琳,為什麼琳會在這裡?他不懂?明明在一開始......清空答應待在他身邊之後,他就把琳送回去了,而如今......,為何琳會出現?清空走向琳,輕輕的觸摸她,......。

「琳???」

「清空！你別太接近琳......她身邊有--闇--的氣息！」

「......什麼?」清空一楞,為什麼琳的身上會有闇之氣?

「......」蹙起眉,或許這是長老的計謀,利用琳......「藍魈......,」忽然,清空的聲音轉為顫抖，「琳......沒有呼吸了！！」

「什麼??」藍魈一楞,不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明明記得在琳身邊佈下守護性的結界啊！

「你騙我！」清空壓抑著自己，「你明明答應我放了她！」他感到憤怒漲滿了全身......

為什麼藍魈要欺騙他?

為什麼?好不容易......他試著想相信他,好不容易才......他才開始信任他......,藍魈竟然殺了琳！！

「清空......你聽我說！」感到事態的嚴重,藍魈有些焦躁的試圖解釋，「我根本沒有......」

「你怎麼可以傷害琳?」淚水順著清空的夾滑落,「琳她......明明什麼都沒做......她是那麼的天真善良......」

「清空......」藍魈伸手想處碰他的頰。

清空退了幾步,搖了搖首,失神的道，「你說的......全是謊言！！！我為什麼會傻到相信你???為什麼會傻到為你而心動???」他早該知道,闇之族的藍魈只懂殺戮......怎麼會懂得愛呢?

「清空......你相信我！我沒有......」感受到清空的身邊散發出強烈的光之力,藍魈幾乎無法承受......

這麼的輕易......他努力建立起來的......清空對他的信任完全消失。

「我不相信你！再也不了！你殺了琳！我要你償命！」清空奮力一吼,剛才所聚集的光之力,一次襲向藍魈！

藍魈無力抵抗,也不願傷害清空,只見一道刺眼的光芒衝向自己......

到底是什麼感覺......他已分不清了,這一切都彷彿是夢......

他不怪清空,一切都是自己的錯......,只要他不愛上清空.只要他不抓住琳來威脅清空待在他身邊,一切就不會發生！

心痛嗎?

他從不知自己......也會心痛......

原來......闇之族的他也會有心啊......

那麼的刺痛......那麼的難受......

清空......清空......清空......

在心裡喚他無數次,一切從他的眼中消失......

抓不住......他怎麼也抓不住清空的心......

就讓一切......就此消失吧......！

◎◎◎
當清空再也沒有力量發出攻擊之後，藍魈已倒地不起，清空喘著氣，心仍在狂跳，他無法相信藍魈下的了重手！他一直認為藍魈是個好人的！

「……」四周一片寂靜，望見倒在地上的藍魈，他忽然有些心慌，「對了……藍魈有傷在身……！」他不知道……，剛才的他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知道自己下手多重！但他知道……他已沒有多餘的力量了！那是否表示……？

他有些顫抖的靠向他，連站也站不穩了！

「藍……魈……？」

忽然，在一旁早已冰冷的琳的身軀發出了一到闇色的光芒，「呃……」闇色的光一道一道的次穿了藍魈的身軀。

「藍魈！」清空瞪大眼，緊接著，闇之族的長老將他和藍魈團團圍住。

「沒想到殺了那個女人，你就會幫我們解決掉藍魈，早知道那麼輕鬆，我們就無須親自出馬了。」其中一名長老笑道。

「你們......你們騙我？」清空一楞，腦中一片空白。「那......那藍魈呢？」

不是藍魈作的？他誤會藍魈了嗎？藍魈他......他是不是死了？

他奔至藍魈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

面色倏然慘白，他望向闇之族的長老們，「你們好卑鄙！利用我......讓我殺了藍魈......」他好恨自己！恨自己愚蠢到是非不分，甚至不讓藍魈有辯解的機會。

「是你自己蠢！什麼話都不聽他說......立刻就殺了他！」闇之長老彷彿在諷刺他的蠢，「也怪藍魈自己，愛上了光之族人，放棄了大好前途，和自己的族人唱反調......，可惜唷！只差一步！只差這一步......他就可以當上族長了呢！」

「......藍魈......」淚水滴了下來，胸口彷彿有一把刀正在掏空他的心，直到此刻......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藍魈的重要，他的眸中盈滿淚水，笑了，「你們以為藍魈死了？你們錯了！他是死了......但我卻可以讓他復活！」

聞言，長老們各各都變了臉色，「這怎麼可能？復活一是只有族長才能夠使用的呀！」一名長老道。

「沒錯......唯有族長......才能夠使用的！」奉光為母的他，一直是所有人心中族長的不二人選，前任的光之族長早就在數月前退位了，但他卻猶豫不決......，因為當上族長以後......是必須將自己的一切都奉獻給光的，族長不能愛人，不能娶妻......不能作出任何背叛光的行為，族長......必須放棄自己一切的過去，全心全意的侍奉光！

望向天空......，那道刺眼的光芒，「光啊......我的母親，我願終生為您祈禱，拋棄一切過去......成為光的族長......以您的名義！請您讓藍魈復活吧！」

清空笑中帶淚，藍魈復活之後，將會成為平凡的人類，終生擁有光之力的庇祐，然後......他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忘記他！忘記自己的名字......忘記他對他的愛！

而他！成為光之族長......，永久的承受椎心之痛......這是他不信任藍魈的報應！他和藍魈......注定一生都不能在一起......。

他的話說完，刺眼的光芒變由他身上散發出來，闇之族的長老們受不了強烈光芒的刺激，立刻躲藏了起來......，光芒將清空和藍魈一起包圍......，直透雲端！

@@@@@@@@@@

「真是諷刺啊......族長的禁忌將成為清空心中的痛！要藍魈復活......也唯有此法......！」前任的光之族長嘆息，望著面前接受了光的洗禮的清空，他是天生的光之子民，彷彿神醬人間一般的光潔，如今......他面無表情的望著躺在他面前的藍魈，身為族長的悲哀......，光明奪走了他一半的感情，剩下的另一半感情，只能奉獻給光......還有那悲哀的回憶。

「請把他送走吧......長老......！」別過臉，清空的聲音平淡，沒再望藍魈俊美的臉，他低聲的作了最後的禱告，「願光明......永遠守護著你......光明永遠與你同在！」

「嗚......」彷彿感受到清空的禱告，藍魈低聲的呻吟了起來。

「族長......您真的要......」有些光之族人不忍見他如此，還想勸說。

「把他送到人類的村莊去！」面無表情的再度重複一次，清空沒再望他。

「......是......」無奈的光之族人只好離去。

@@@@@@@@@@

一個月後，光之族的心族長清空發布了他的第一項改革。

「告訴闇之族人，我光之族人性情柔和，卻絕不任人欺凌；我族人雖喜好和平，卻絕不任人宰割，若闇之族人欺人太甚，我族將與暗族開戰，以牙還牙！」坐在族長的座位上，清空平靜的說。

「族長......這......不好吧？無論如何！戰爭對我族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的！」其中一名長老道。

「......」清空沉默。

「族長的決定是對的，這些年闇之族人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沒錯！我們要讓他們知道！我們不是好惹的！」起初，附和的人很少，到了後來，幾乎所有的人達成了共識，同意這個提議。

「那麼......就這麼決定了！」清空站起身，淡漠的目光掃了眾人一圈。「如果溫和的政策不能換來我們希望的和平，那麼，就讓鮮紅的血液染紅這一片大地吧。」

@@@@@@@@@@

半年後，如同所有人預料的，兩族的戰爭展開。

闇之一族少了卓越的領袖，加上沒有團結的心理，兵敗如山倒......，短短三個月，戰爭就結束了，光之一族幾乎沒有太大的傷亡。

這一戰，為兩族未來的和平奠下了基礎。

在撤兵回光之一族的時候，眾人以圍繞著清空，稱讚和欣喜之情言溢於表。

「一切都是族長的功勞，若沒有族長在背後治療和輔助，我族絕對沒有辦法輕鬆獲勝的。」

「......」清空的臉上有一抹幾不可見的笑，自從當上族長後......他不知已經有多久沒有笑了。

「哎哎......這樣一來，暗族的人就不會再侵犯我族了吧。」

「......或許。」清空淡淡的道。

停下腳步，這裡......是人類的村落前面。

「族長......這......」望見清空不自然的神色，族人們都變了臉色。

「我沒事......你們先回去吧！」半晌，他才勉強吐出了幾個字。

「但是，族長......」

「回去吧，讓我靜一靜。」他打斷了眾人的話。

「......哎......」族人們搖頭嘆息，各各離去。

@@@@@@@@@@

村子前面的大石頭上，一名俊美的男子坐在石子上。

「藍魈哥哥！」一名可愛的男孩衝向他。

「啊......小祐啊！怎麼了？」

「明天你就要和鄉姊姊結婚了耶，村長伯伯要你去試衣服。」小祐睜著大眼睛，盯著他。

「嗯......，這樣嗎？」自從他醒來以後，意識就一直恍惚，根本不知道他自己是什麼時候答應要結婚的。

「你不高興嗎？藍魈哥哥？」

「啊，沒有呀。」

「小鄉姊姊可是我們村子裡的第一大美人呢，好多人追求他，不過，藍魈哥哥你一來，鄉姊姊就決定要嫁給你了，好幸福說。」

「是嗎，幸福嗎？」他喃問，抬頭望向蔚藍的天空。

「藍魈哥哥，為什麼你總是愛看天空。」

「......」他楞了楞，自己也不明白，聽說他被送來的時候，是昏迷不醒的，送他來的人只說......他叫做藍魈，他醒來以後......卻什麼也不記得，只是記得清空二字。

望著頭頂上清澈的天空，他倏然想起了什麼一般。「或許是因為......我愛清空。」他緩緩的道。

「什麼？」小祐不明白的瞪大眼。「咦咦，藍魈哥哥，你哭了耶，為什麼要哭呀？」

「......」他又楞了楞，抹去了臉上的潮濕。

陽光下，彷彿有一抹身影佇立在那兒......沒一會兒，那抹身影便消失無蹤。

呼了口氣，藍魈轉向小祐。「我們......回去吧！」

「嗯！」聽見要回家，小祐立刻又蹦蹦跳跳的。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陽光下。

清空才由陰暗的角落站了出來，兩行淚珠......順著雙頰滾落，至少......他是平安的.幸福的。

「永別了......藍魈......」

或許......早就有一個人，深深的、深深的住進藍魈的心中了也不一定。

===================
這是很久以前的舊作
日期我是照著打完發表的差不多時間發的
現在看起來真的生澀的恐怖
不過畢竟是一個過程
很多以前會用的詞語現在都不會用了~~
大家包涵著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