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男人 脆弱之時(五之三)

這是一個像會議廳的地方,四周是華麗的雕刻,空間大的容納的下兩三百人,然而廳中只有大約二十多人,四邊角落各站了幾個人,四個男人各據一方,每個人身旁都帶了二至三個隨行的人。

當峸一踏進廳中,立刻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原本在談話的人都停了下來,每個人都盯著峸,峸手心直冒冷汗,卻洋裝冷靜,緩緩的走向黑先生的方向。

這麼多人在這裡,但那男人卻彷彿身邊有著光芒一樣,讓人一眼就可以知道他在這裡,一直到此刻,峸才發現他是這樣強烈的存在。

黑先生難得的呆望著他,峸也不裡他的視線,原先是慢慢接近,後來卻加快腳步,直接撲入了黑先生懷中!

黑先生又是一個措手不及,震了一下,「……你怎麼會來這裡?」隔了半晌,黑先生這麼問著,語氣卻平靜無波。

峸雖然背對著其他人,他卻知道其他的人都在看著他們倆,他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最無辜的神情和最柔軟的聲調朝黑先生說,「我醒來發現你不在旁邊,我覺得好怕,所以就問了人,跑過來找你了。」

黑先生那深邃的眸中又閃過了一絲錯愕,他會錯愕是當然的,畢竟峸從來沒有用這樣的口氣對他說過話,還來不及開口,後頭便傳出了一陣笑聲,那是一道難聽的聲音,峸微微偏頭看向那笑的人,是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男人,長相只能說是腦滿腸肥,一點也不討喜,是讓人看了就討厭的人。

那男人笑著,開口說,「原來黑先生你性好此道阿!竟然偷偷藏了一個小可憐,看看他那張臉、還有他的身體,還真是個讓人心癢的男孩哪!」

他話一說完,黑先生眼中閃過什麼,峸還來不及捕捉,便迎面而來狠狠的一巴掌,「啊!」跌坐在地,那猛烈的手勁打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抬臉便見黑先生漠然的臉,「你以為你是誰?回去!」

「黑、黑先生……」仍是那樣無辜的語調,峸淚眼汪汪的看直著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

黑先生瞇著眼打量著峸,看的峸渾身不自在,而後他低聲道,「把他拖出去!」

他話一說完,黑先生身後的兩個男人便要動作,剛才那大笑的男人卻又再度開口。「等等!你看他那可憐的樣子,留著他也沒什麼大礙不是嗎?都已經進來了,就讓他待著吧。」說完還看向另外兩人。

另外兩個人都沒表示意見,他當成同意,「好了!小可憐!你站一邊去吧,別打擾了咱們的正事!」

峸又看了黑先生一眼,他彷彿若無其事一般低頭喝著什麼,峸心一冷,正再想那是不是酒的時候,就見一個僕人拿著茶壺問著每個人『需不需要加水?』

暗鬆了口氣,峸默默的站到黑先生的身後,頭微微低下來,神情依然是一開始的無辜,卻偷偷打量著其他兩個人。

另外兩人一個是金髮的外國人,看起來就是個普通接近五十歲的中年男子,雖說中年,不過卻沒剛剛那人的福態,看起來也一臉的精明,這人想必就是約翰了吧?再看向另一人,另一人是個青年,大概三十歲左右,比黑先生大,看起來卻一點也沒冷酷的氣勢,臉上掛著漫不經心的笑,乍看之下很像鄰家大哥哥一樣的人。

這兩人加上那腦滿腸肥的男人,最後再加黑先生,這四個人就是這個國家地下社會的四巨頭哪!

峸暗暗的想著,就聽見四個人似乎為了各自的地盤而起了爭執。

「東城河以南應該是我曹義興的地盤才是,怎麼可能讓別人併吞呢!」那腦滿腸肥的原來就叫曹義興,他振振有詞的說著。

東城河原先就在東南邊,但黑先生的地盤一直以來就囊括了東城河包括以南的一部分,中間有一塊曖昧模糊的地帶無法歸是誰的地盤,就變成了龍蛇混雜的地方。

「東城河以南到三百零三公尺一直都是我的地盤。」黑先生只說了這一句。

「東城河我是不知道情況,我只是認為大興公園包括他以北的地方應該是我的地盤。」約翰插話,大興公園一直是黑先生的地盤,以北也有一塊三不管地帶,看來,他們這場會議的目的是為了劃分那三不管地帶,然而他們倆的目標很明顯都針對著黑先生。

「什麼時候開始,大興公園也變成你的地盤了?」黑先生冷笑,半點也不在乎他們倆的拓拓逼人。

「既然你不服氣,那就依實力來分配地盤吧!」曹義興率先鄧桌而起,約翰也跟著站了起來,他們身後的跟班們各各都蓄勢待發的模樣,峸不覺緊張了起來。

卻見黑先生冷冷一笑,「你們兩個想倚老賣老嗎?」喝了一口茶水,「我是不吃這一套的,憑你們兩個老頭子,就算一起上再加上那些跟班,我也不會輸。」

黑先生是有資格有自信的,看曹義興那人的身材就知道他是個不擅長打鬥的人,約翰畢竟年紀較長了,體力當然也不及黑先生,那些跟班裡除非有特別厲害的高手,否則也不會是黑先生的對手,峸暗暗的分析著。

「你!」曹義興氣紅了臉,似乎就要衝上前。

「曹先生!約翰先生!你們先別衝動……」此刻,那鄰家大哥一樣的鄭其南終於開了口,他笑著阻止了兩人的怒意,「大家都不是孩子了,打成一片也未免太難看了,就當作是給我個面子,大家好好的談。」說著,他眼神示意了其中一個屬下,那屬下拿著一瓶酒走向前,「我準備了一瓶陳年美酒,大家喝一杯,先握手言和,再好好談關於地盤的事吧!」

『陳年美酒』?峸心中警鈴大作,來了嗎?所謂的毒酒……。

看著那下屬為每個人拿了一個杯子,各自為他們倒入美酒,鄭其南笑著說,「我就先乾為敬了!」說完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曹義興和約翰對望了一眼,默默的坐回位置,也將酒拿起爽快的喝下。

黑先生面無表情,也是拿起酒,就要放到嘴邊,峸忽然大叫一聲,向前倒去!「鏘」地一聲,黑先生手中的酒杯被他一撞脫離了他的手,落到了地上,整個倒了出來,黑先生反應迅速,沒讓峸跌倒在地,峸整個被圈入了他懷中,那堅硬的臂膀帶來了熟悉的體溫,峸無法控制的紅了一張臉,「我好像是因為剛剛急著找你,扭到腳了,我不是故意打擾你們的!」

峸依然軟聲說著,黑先生瞇眼再度深深望著峸,沒多久,他神態自然的鬆開了手,峸措手不及的跌坐在地上,眼角餘光看見那另外三人的錯愕神情,峸仍然一臉無辜,先看向黑先生,「您真壞!這樣把我放開,讓我這樣摔在地上也不心疼。」再怯生生的看向他們三人,囁嚅的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礙事的……」伸手把酒杯撿起,放在黑先生跟前的桌上,看了一眼酒杯。

那酒杯的邊緣似乎有一層透明的薄膜,但被酒洗過的地方卻消失了,真有下毒啊!看來是酒杯的問題,難怪其他三個人能共喝一瓶,這種毒,任誰也不會注意到吧?更何況是這種時代,大家誰還會防人下毒?

那鄭其南最先反應過來,「不舒服就坐在旁邊吧!」又是露出親切的笑,看著地上被打翻的酒,他搖首道,「嘖嘖……可惜了一杯美酒!還不快再為黑先生重新準備一杯?」

那屬下匆匆又拿了一個杯子,將杯子倒滿了酒,再度遞給黑先生,峸腦中一片空白,還來不及反應,就從黑先生手中將那酒杯搶了過來,黑先生望向他,峸咬唇說著,「黑先生,您昨晚不是又犯頭痛了嗎?這樣喝酒不好……讓我代替你喝吧!」說著便要一口灌下。

卻見黑先生反應極快,將他手中的酒杯拿了回來,那深邃的黑眸中閃過了一絲連峸也不懂的情緒,他仰頭將整杯酒飲盡,再將空杯放在桌上,半句話也沒說,卻見鄭其南哈哈大笑了幾聲,那笑就像是爽朗的男人一樣的笑,讓人半點也不討厭,卻讓峸心頭發冷,這男人心機這麼深沉,害人竟能看起來這樣無辜。

「好,夠爽快,再為黑先生倒一杯!」鄭其南說著,看著屬下又為黑先生倒了一杯酒,黑先生同樣毫不猶豫的喝下,峸整個心冷了一半。

說實話,剛才想代他喝真是衝動,峸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會這麼做,可看見黑先生這麼毫不猶豫的喝下全部的酒,峸卻只覺渾身發冷。

難道自己始終是阻止不了黑先生的死亡嗎?

應該怎麼做才好?

「酒也喝了,咱們也該好好談回正事了。」鄭其南接著說。

卻見黑先生已經自位置上站了起來,「不必了。」冷冷一笑,「我的地盤就是我的地盤,要嘛就憑實力從我手上搶過來,要嘛就乖乖閉上嘴,像這樣子想從我口中得到我地盤的會議,我沒興趣再開下去了!」冷笑了一聲,他撇了撇唇,拖著仍呆坐在地上面色發白的峸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

見黑先生和她身後的屬下們大刺刺的離開,曹義興和約翰面露尷尬,曹義興在他離開後甚至拍桌瞪眼,「簡直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那個混帳,老子出來混的時候他不過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娃娃,竟然敢這麼猖狂!」

冷淡一笑,鄭其南卻開口,「別說是他了,老曹,我鄭其南也是個硬脾氣的人,下毒這種事,若不是老曹你曾對我有恩情,逼我這麼做,我還懶的下手。我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喜歡這種偷偷摸摸的舉動……」

「派人卻追殺他了沒。」約翰沒聽鄭其南的話,只是急著問屬下。

「是的,曹先生和您的屬下都已經準備好一切了,只要他一出這間飯店,馬上就會開始追擊他。」飯店是約翰旗下的產業,他似乎非常不願意破壞到飯店的一切。

「決不能讓他活著回去!那個混帳東西,態度傲慢也就算了,這幾年不知道併吞了我多少地盤,我們怎麼能容許他再做大下去。」

鄭其南只是冷笑,「道不同不相為謀,看來我與兩位先生也沒談下去的必要了。」說著,他起了身,看了一眼曹義興,「老曹!欠你的恩情我已經還清了,接下來我也不會手軟了。」說完,他帶著屬下就這麼離去。

約翰和曹義興面面相覷,而後皆是大笑,「不管怎樣今天還是除去了一個眼中釘哪!真是可喜可賀,來來來!我再敬你一杯!」曹義興說著,又要人倒酒。

「不不!我喝水就好,喝水就好。」約翰說著,拿起桌上的杯子繼續喝他的水,兩人心中各有盤算,卻還是共飲了一個下午……。


######
噴~
我真的很難謂他們的會議作結
反正他們就是幾個討厭鬼的感覺
看過離的就會知道約翰最後的下場
我也不多說了

這算是停在緊張的地方嗎
我覺得應該還好(被毆)
總之就是敬請期待!!XD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小瑣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