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狂

陰陽－－山臊之章＜四＞
　　
　　和獵戶們飲酒暢談到深夜，所有人都陸續就寢，鳳八才終於能好好的關心曉兒的狀況，在曉兒利用異能療傷的狀況下，山臊的情況已經不再危險，只是曉兒的臉龐，即使在黑夜裡也是那般蒼白。
　　
　　白的嚇人。
　　
　　「感覺如何？」在曉兒身邊坐下，曉兒自然的就將腦袋靠上他的肩頭。
　　
　　「有點累，其他倒是還好。」曉兒笑著，聽起來有幾分逞強，鳳八並不戳破，也是淺笑著。
　　
　　「傻丫頭……」暗暗嘆息。
　　
　　「爹，其他的山臊該怎麼辦？」雖然身子不適，曉兒卻還懸念著那些個被抓來的山臊，真叫鳳八不知該怒還是該憂。
　　
　　「妳無須擔心，爹自會想辦法，先好好休息吧。」他輕撫著曉兒的頭，淡淡的說。
　　
　　「爹……若是被帶下山，牠們被賣了，一定會受更多折磨的，一定要在下山前救出牠們，要不我怎麼都不會安心的。」曉兒的聲音儘管虛弱，卻還是充滿憂慮。
　　
　　「曉兒，我真不知該如何說妳才是。」鳳八深深嘆息，站起身子，「妳好好歇息吧，我現下就去找到其他的山臊，帶牠們找到安全的藏身處，唯有先替牠們找好安全的地方，放了這些被擒的山臊後牠們才有安全之處可待，也才萬無一失。」
　　
　　鳳八說著，邁步向前。
　　
　　「爹！」曉兒急急拉住他，他頓下腳步。
　　
　　「又怎麼著？」他笑著，不知曉兒又再擔心什麼了……，曉兒這性子，真讓他擔心總有一日會吃大虧的。
　　
　　「你、你的腳……」曉兒咬著唇瓣，目光擔憂，神情既矛盾又掙扎。「還是等你傷好再說吧……」曉兒知道自己矛盾，可又擔心山臊出事，看見鳳八一跛一跛的模樣卻又不忍心。
　　
　　「若是等我傷好，怕牠們早被抓去賣了，哪還來得及救牠們？」
　　
　　「要不……要不，讓曉兒也幫你療傷吧？」曉兒咬著唇瓣，神情還是那樣憂慮。
　　
　　「不必了，若非不得已，那能力妳是萬萬不能用的，我已經交代妳許多次，這能力是救人傷己，妳非得這般胡鬧惹爹擔心嗎？」鳳八又是嘆息，「妳放心吧，我的傷沒有大礙，只要休息便會好轉的。」
　　
　　「爹……」
　　
　　「今天一天妳也累了，好好休息吧，爹會把事情辦妥當的，妳儘管放心，好好休息才不會再讓我煩心了。」鳳八最後安撫著，看曉兒終於乖乖閉上眼，在那隻山臊旁邊靜靜的休息了，他這才放心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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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臊藏身的地方並不難找，也許是怕倖存的山臊們找不到其他山臊，牠們還是躲在先前居住的山穴中，因此鳳八輕易的就找到了牠們。
　　
　　山臊們都受了不小的驚嚇，一開始被鳳八找到時因為恐懼而到處亂竄的模樣實在讓人不忍，幸好牠們與鳳八相處的時日也不算短，不知是從氣味或是其他地方認出了鳳八，這才中止了一陣混亂。
　　
　　山穴裡，受了傷的山臊已經被包紮好，其它的山臊好好的照顧著牠們，對於這場突如其來的慘劇，山臊們顯然不能理解。
　　
　　「沒有仇恨。」一隻山臊用一種悲傷的神情看著受傷的山臊，然後轉向鳳八，眼神莫名的有所疏離……想必是認為鳳八和那些獵戶是同類，所以不得不多些心防吧？
　　
　　鳳八嘆著氣，沒有辦法責怪山臊的疏離，畢竟一切的災難都是因為人類，「山臊大人，這就是人類哪。」頓了頓，鳳八語氣無奈，「人類這種動物很奇怪，可以溫柔善良的像神仙……也可以殘忍無情的像地獄閰羅，這就是人類。」
　　
　　山臊看著他，似懂非懂的看著。
　　
　　「不管怎麼樣，在這裡還是不夠安全，我在過來的路上已經找好了另一個更隱密的山洞，你們願意相信我，跟我過去嗎？」鳳八看著山臊裡面的統領，用無比的誠心這麼說著，希望能夠讓山臊卸下心防。
　　
　　山臊們看著他，一片沉默。
　　
　　「請你們相信我，我絕對不會傷害你們。」鳳八又說了一次，字句堅定。
　　
　　山臊們開始竊竊私語，說著鳳八不懂的話，一面討論，好幾雙大眼睛不斷的打量他，眼中猶帶不安。
　　
　　鳳八不禁又嘆息，若是帶著曉兒來，也許山臊們會更加願意相信他吧？曉兒雖然也是人類，卻有種特質，讓人非常安心又信任的特質，這是鳳八一直以來欠缺的。
　　
　　還在思考著，一隻小小的手輕輕的摸上他的腿，鳳八感受到那微微的疼痛，顫了一下，低下頭，就見一隻小山臊正用那隻長著細毛的手輕輕撫摸著他的傷口，像孩子的臉上有著某種柔和，長長的眼睫垂著，審視著他的傷口。
　　
　　那是當初為了讓山臊們脫身的傷，自己的恢復力一向驚人，雖然還有傷口，但已不復當時的疼痛，也幸好如此，要不剛才感到疼痛，也許會忍不住將小山臊揮開。
　　
　　那小山臊看了一會兒，又摸又嗅的，忽然轉頭對著其他山臊嘰嘰喳喳的說了幾句話，然後整個人攀到他的身上，將臉貼在他的身上。
　　
　　其它的山臊們看著那隻小山臊，鳳八也楞楞的看著，過了一會兒，帶頭的山臊走近鳳八。
　　
　　「走，新……新洞穴。」山臊這麼說的時候，眼睛裡閃耀著的是信任的光芒，鳳八不能理解一切為何如此轉變，但他也不自覺的笑了。
　　
　　朝著山臊們點頭，幫忙扶起受傷的山臊，讓所有的山臊都能一塊兒離開後，他領著山臊們，像他新找的山穴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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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叢發出的聲響雖然細微，但是一直沒有睡熟的曉兒還是馬上就醒了。
　　
　　她抬眼，從黑暗中看到熟悉的身影，「爹。」她綻出笑容，低聲呼喚了一聲，看著鳳八一跛一跛的來到她跟前坐下。
　　
　　「傻丫頭，怎麼還不休息？」鳳八含笑盯著她，儘管和睡熟的獵戶們有一段距離，兩人還是不自覺都壓低了聲音。
　　
　　「我擔心你……」曉兒皺著眉頭，「本來睡下了，卻睡不安穩。」往日，她可從來沒有離開過鳳八，不論吃住都和鳳八一起，雖然不是離開很久，可在這樣深的夜裡，鳳八帶著傷又不在自己身旁，實在難以入眠。
　　
　　「放心吧，」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腳，「雖然還有些痛，到也沒什麼大礙了，不必擔心。」
　　
　　點了點頭，曉兒又看向一旁那隻原先傷重受到曉兒治療的山臊，「剛剛牠發燒了，我擔心的要命，還好現在已經好多了……。」
　　
　　「受了傷難免比較虛弱的。」鳳八搖頭苦笑，「曉兒妳還真是什麼也放心不下。」頓了頓，「我已經將那些山臊安置好了，暫時不會有其他危險，接下來該是想辦法救出其他山臊了。」
　　
　　「爹，你有辦法嗎？」曉兒憂心的問。
　　
　　「要放走牠們，不是沒辦法，不過得要受傷的山臊都能自己走一段路，那才更萬無一失。」捉來的山臊裡，還是有幾隻受了傷，要讓牠們都能逃走，自然還得謹慎一些，要是功虧一簣，怕會為山臊惹來更慘的下場。
　　
　　「就算牠們逃過這一劫，以後還是可能遇上同樣的事，爹，我們不能為牠們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嗎？」曉兒皺著眉頭，依然擔憂。
　　
　　「一勞永逸嗎？」鳳八沉吟了半晌，抬眼看曉兒，揚起唇，「妳說的是，既然要救，就讓牠們遠離危險。」
　　
　　他有方法了！
　　
　　一個讓山臊永遠擺脫傷害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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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難得更新這麼快，我只能說這果然是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