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狂

陰陽－－山臊之章＜八＞
　　
　　
　　利用那幾日，鳳八在夜裡悄悄離去，其中一個目的便是教導山臊們術法。
　　
　　山臊是山神，本就聰慧無比，短短時日，便將鳳八所傳授的術法給學起來了。
　　
　　那術法可以為人們帶來病痛瘟疫，就算如此，只要及時救治，那些病痛瘟疫還是能夠好起來、並不會致命，因此，鳳八才能放心將這種術法敎給山臊們使用。
　　
　　山臊們是山神，卻如此脆弱無助，對於從未傷害過的人類毫無防備之心，也沒有對付人類的辦法，想解決此事一勞永逸的辦法就是讓山臊們能夠自保，鳳八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敎牠們傳播瘟疫的術法。
　　
　　鳳八會有這樣的靈感，就是從曉兒找到的那本書卷來的。
　　
　　陰陽族與普通的人類不同，對平常人來說很難領悟的術法，陰陽族人學來輕鬆簡單，所以各個都身懷異能，不只如此，有人說陰陽族的人可以上招天神、下召鬼怪，雖說有些言過其實，但陰陽族與各界眾生一向維持著友好的關係。
　　
　　那書卷就是從前陰陽族裡一位長老所著，那長老對山精妖怪特別有興趣，因此傾盡他的一生將他所見所聞的妖魔精怪都畫了下來，並且在那上頭寫上他對那些精怪的瞭解，陰陽族滅族以後，鳳八帶著曉兒四處漂泊前也順手將這本書卷取走。
　　
　　書卷裡的紀錄可以說十分完整，鳳八已經將裡頭的東西都記住了，所以當初才會一見到山臊就認出山臊的身分，當然，那上面對於山臊傳播瘟疫的描述是鳳八為了這個計畫才特別加註上去的。
　　
　　原本還擔心獵戶們對這書卷會有所懷疑，不過看起來，那些獵戶長年打獵維生，思路並沒有那麼複雜，加上他們目不識丁，使整個計畫進行到這裡都出乎意料的順利。
　　
　　「鳳兄弟，你說什麼？啥瘟疫？啥無一倖免？這是啥意思？」老張的臉色難看至極，勉強開口問著。
　　
　　「我不知道，這書卷上是這麼說的。」鳳八放下書卷，回視老張。
　　
　　「那是說……咱們弟兄們生了病的全完了？」老張焦慮不安的問。
　　
　　「這倒是沒有說，雖說是瘟疫，可有的人得了瘟疫也一樣活下來的，莫不是這樣大伙兒便要放棄其他人了吧？」鳳八嘆著氣。
　　
　　「這怎麼可能？大伙兒可都是一塊兒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哪！咱們分批日夜照顧他們，就不信憑咱們的身子骨勝不了那群瘟神！」老張說著，挽起袖子，回過頭去分配沒染病的人照顧病了的人。
　　
　　「是山神。」鳳八更正般的說，和曉兒也一塊兒加入了照顧病人的行列。
　　
　　雖是照顧著其他人，老張卻不免有些沮喪和忐忑，「只盼大伙兒的病早點好轉，咱們這一群人總住山裡也不是辦法，家裡的人也會擔心的。」
　　
　　另一個獵戶也是一臉無奈，「事到如今，咱們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啦！」
　　
　　「再過幾日，若是其他人還沒好，就先派幾個人回去報個信，免的大伙兒的家人牽掛……，唉，只希望染了病的人都能快快好起來！」又嘆了口氣，老張的目光看向另一端被山臊散播的瘟疫給弄的病奄奄的獵戶們，最後只能搖頭苦笑。
　　
　　◎◎
　　這夜，夜已深沉，眾人都已經熟睡，負責守夜的幾個獵戶也不住的打盹，山臊們卻忽然來襲。
　　
　　牠們一面大叫，一面四處驚擾熟睡的獵戶，趁他們還來不及反應時或咬或扯的將獵戶們團團圍住，原本就染上瘟疫的獵戶毫無抵抗之力，而剛驚醒的獵戶也來不及反應，山臊們很聰明，看反應過來的獵戶們各各拿起了武器，立刻便蹦蹦跳跳的退離眾人。
　　
　　山臊們發出吱吱喳喳的叫聲，像是在對獵戶們示威似的，幾隻山臊的手上甚至還抓著剛剛匆忙抓起的獵戶們的行囊朝他們揮舞。
　　
　　「混帳！」老張抓著武器，憤怒的衝向山臊們，山臊們卻比他更快的朝著山林裡跑去，山臊原先就在這山林裡生長，加上牠們身手靈活，三兩下就不見人影，老張雖氣，看到這樣的狀況卻也莫可奈何。
　　
　　「張兄。」也醒來的鳳八在此時走近，神情凝重，「又有人染上瘟疫了。」
　　
　　鳳八的話讓老張身子一震，回過臉看向身後的其他獵戶們，他們每個人都是滿臉驚恐，尤其在山臊再次襲擊以後，雖然沒有人說出口，卻可以看出眾人心中的不安。
　　
　　若是其他人不好，那他們就不能丟下他們、也不能返家……，然而若是山臊像這樣每天都來，染病的只會越來越多，那會不會有一日，所有人都染上了病，最後沒有人回的了家？
　　
　　人人心裡都浮現了這樣的想法，神情自然不會好到哪裡去，一時之間弄的獵戶們都惶惶不安了起來。
　　
　　老張畢竟領導這些個獵戶不少年了，對著獵戶們說了些鼓舞的話，總算讓其他人稍稍打起精神，也暫時壓下大伙兒心中的驚懼。
　　
　　直到又重新分配好照顧染病獵戶的人，順便安撫了病人的情緒以後，天色已經透出微微白光。
　　
　　老張疲憊的依著一棵樹木坐下，就坐在鳳八身旁，嘆著氣苦笑。「鳳兄，我老張生平從不信邪，這回卻栽在了這群山神的手上，實在是有苦難言哪！」
　　
　　鳳八拍了拍他的肩安慰，「張兄不必太過擔憂，那書卷上說過，山神性情溫和，要不是咱們冒犯牠們在先，牠們也不會使出這種手段。」
　　
　　「唉！若是早知道那些山神這般可怕，咱們又怎麼敢去招惹牠們？說到底，咱們也實在太魯莽了。如今情況已經變成這樣，你叫我怎麼不擔憂？」回臉指了指那群染病的獵戶，壓低音量，「若是活不成，大伙兒還不亂成一團嗎？」
　　
　　「張兄何必如此悲觀？這樣的病，只要好生照顧，相信還是可以康復到原本生龍活虎的樣子的。」
　　
　　「我也是這麼希望……可你瞧，山神們先前被咱們觸怒，儘管咱們沒動作，牠們也不肯放過我們……，若是像今晚這樣一天一鬧，咱們還有命活嗎？」
　　
　　一天一鬧呀？鳳八神情帶著擔憂，心裡卻是笑著。
　　
　　原本他就是這麼囑咐山臊們的，需得要讓這些傷害牠們的獵戶心存敬畏才行，否則未來還是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發生相同的事。
　　
　　只要威嚇過這群獵戶，往後關於山臊的事自然便會傳開，其他人縱然沒見過山臊，也會對牠們心存敬畏，斷不會再像這回一般莽撞傷害牠們。
　　
　　好在這群獵戶心思也挺單純，聽見山臊是山神，對山臊就敬畏多了，今晚的突襲，儘管獵戶們都拿了武器反抗，卻沒半個人敢再直接對山臊下毒手，只想著將牠們驅離，儘管憤怒，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我看山神的性情還算溫和……，事情未必沒有轉圜的餘地。」雖是如此，鳳八還是需要在言語中引導他們向自己希望的方向前進。
　　
　　「唉，這回牠們大概真的被咱們惹惱了……，我今晚也一直在想著，是不是有什麼方法可以讓山神們平息怒氣……，想著回村子裡湊些穀物和牲畜帶來獻給牠們賠罪，也許就能讓其他人的病好起來。」
　　
　　「這……若是真能討牠們歡心，這方法也未必不可行。」鳳八點著頭，「我看山神們頗有靈性，若是真有誠意，牠們自然也感受的到。」
　　
　　「唉，那也得等大伙兒病好了，咱們才能回到村子裡去準備那些東西，眼下卻不知道山神究竟肯不肯放過咱們。」老張一臉憂慮，「若是明晚牠們又來，咱們既傷不得牠們，染病的人也越來越多……實在是很難辦。」
　　
　　「嗯，你說的也有道理。」鳳八跟著嘆了口氣，皺眉沉思了一會兒，這才有幾分猶豫的開口，「若是怕牠們來騷擾，我倒是有個辦法……可我也是聽從前長輩們的說法，究竟有沒有效我也不敢肯定。」
　　
　　聽他這麼說，老張眼睛一亮，立刻湊近，「總得要試試才知道的！你說的是什麼辦法？」
　　
　　「爆竹。」
　　
　　「爆竹？」老張愣愣的重複他的話，「啥爆竹？」
　　
　　「聽說這種山神很討厭爆竹的聲音和火光四射的樣子，若是牠們沒真要至我們於死地，那見到不喜歡的東西，想必牠們會毫無留戀的撤離吧？」鳳八微笑了起來，「若是這方法有效，便能嚇走山神，也讓其他人好好養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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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劇情照著原本規劃的進行
　　但一直打一直覺得
　　似乎會沒啥高潮起伏阿這篇(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