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狂

陰陽－－山臊之章＜九＞
　　
　　
　　
　　製作爆竹需要的材料硫磺、硝石和炭，因為獵戶們長年上山打獵的關係，對地形很熟悉，因此很快就湊齊了。
　　
　　煩惱的是，這群獵戶們只會打獵，哪會做什麼爆竹，因此即使材料備齊了，卻還是只能乾瞪眼。
　　
　　「讓人下山請位爆竹師傅來吧。」老張皺著眉頭，喃喃的說。
　　
　　「可是這樣一來，如果山臊再來，大伙兒撐得住嗎？」曉兒有些不安，知道這一切都在鳳八的計畫之內，卻還是擔心爆竹會傷害山臊們，但又不能放任山臊們繼續來騷擾獵戶們。
　　
　　聽見曉兒的話，老張只是苦笑著嘆息。
　　
　　「若是張兄願意信任我，就讓我試試吧！」在一旁的鳳八淺笑著。
　　
　　「鳳兄弟，你會做爆竹嗎？」老張驚訝的看著他，不只老張，連曉兒也是一臉驚訝。
　　
　　「從前看爆竹師傅做過，步驟還記得，做不做的成我倒是沒把握，但若張兄你們信任我，就讓我試試看吧。」
　　
　　「爹……」曉兒咬住唇辦，這才想起山臊養傷的那幾日，鳳八夜裡離開總是灰頭土臉的回來，難道便是在做爆竹嗎？若真是如此，爆竹發出的聲響一定會驚醒大家，那麼鳳八不知道要到多遠的地方去做？
　　
　　「放心吧，曉兒，爹曾經做過，很安全不會有危險的。」鳳八安撫般的說，即使到此時，還是在告訴自己這個計畫不會讓山臊們遭受危險，為了自己的任性，鳳八卻得做那麼多事……。
　　
　　「鳳兄弟願意幫忙，咱們又有現成的材料，我們怎麼會不放心？只是爆竹始終有危險性，鳳兄弟你在做的時候千萬要當心。」老張一面說著，一面拍了拍他的肩，「材料都在這兒，你儘管拿去用吧。」
　　
　　「我想到遠點的地方去做，免的吵到了休息的弟兄們。」
　　
　　「還是你考慮的周到，這樣吧！我派幾個人陪你找適合的地點，順便也幫你拿材料過去。」老張說著，回頭便交待了幾個沒生病的獵戶。
　　
　　「爹，我跟你去吧！」曉兒靠向鳳八，拉了拉他的衣袖。
　　
　　「要妳留在這妳也不願意吧？」鳳八只是撇唇笑著，揉了揉曉兒的頭髮，「不必擔心，一切都會順利的。」
　　
　　聽鳳八這樣說，曉兒才終於點頭露出了微笑。
　　
　　曉兒猜的果然沒錯，那些個晚上，鳳八便是跑到山臊的山穴裡去試爆竹的威力。
　　
　　鳳八從前確實曾經看爆竹師傅做過，也曾經在書卷上看過製作爆竹的方法，可真要親自嘗試他還是沒什麼把握，趁著那幾個晚上，一面跟山臊解釋他的計畫，一面也試做爆竹。
　　
　　光是會做是不夠的，還得把爆竹的威力控制好，若是威力大了怕傷了山臊們，威力太小又怕獵戶們起疑，因此他花了好幾個夜晚研究。
　　
　　幸好那些獵戶們夜晚總是呼呼大睡半點沒起疑，有狀況也有曉兒擋著，這才沒被發現，只是接連一段時間沒辦法好好休息，還真是有些累了。
　　
　　也因為這事先的嘗試，鳳八很快的就把爆竹製好，帶回去給獵戶們了。
　　
　　「碰」！爆竹在地上炸開，冒出了煙和火，也發出了轟隆聲響。
　　
　　「果然是爆竹！」老張興奮的說，看向鳳八，「但是鳳兄弟……這樣子真的能讓那些山神不再騷擾咱們嗎？」
　　
　　「應該遊刃有餘的！他們怕的話，不需要太猛烈也會怕的，若是威力再強，我怕在控制的時候咱們自己的人也會有被炸傷的危險，若是這樣豈不是得不償失？」鳳八信誓旦旦的樣子，讓老張和其他獵戶都不自覺的信服。
　　
　　「你說的對，只要能嚇走牠們就好，其他的就是咱們的人都平安，如果一切真能順順利利，到時候咱們一定準備山牲野味來獻給這些山神們，只盼牠們能息怒。」老張點著頭，連聲贊同。
　　
　　「能和牠們和平共處自然是最好，曉兒那麼喜歡山神，自然也不希望大伙兒和山神結下梁子。」鳳八也是微笑，「你們已經有悔意了，相信山神們遲早也會感受到。」
　　
　　「嗯！希望如此。」老張說著，看向一旁的爆竹們，「那麼，事不宜遲，咱們是不是先該把爆竹給佈置好？好在那些山神再來的時候可以用上？」
　　
　　「嗯，那我們這就分頭布下爆竹吧！」鳳八說著，拉著曉兒取了一些爆竹到一旁去，老張也跟著指揮其他人分頭放置爆竹。
　　
　　他們把爆竹聚集在三處，人群則是都埋伏在爆竹旁，準備好火把等候，山臊們若是找來，就讓人將爆竹點火丟向山臊們，爆竹一響一炸，想必可以把山臊們都給嚇跑！
　　
　　「曉兒放心，早先我已經先和牠們解釋過了！牠們會配合的！」一旁的角落裡，鳳八安撫著還是一臉擔憂的曉兒。
　　
　　「爹，我不懂！這樣的方法麻煩許多，哪裡來的一勞永逸？想傷牠們的人往後還是可以傷害牠們哪！」曉兒皺著眉，對於鳳八腦子裡九拐十八彎的想法卻是半點也猜不透。
　　
　　「是！想傷牠們的人的確可以傷牠們，所以我敎了牠們簡單的術法，讓牠們可以對傷害牠們的人反擊，散播瘟疫。」鳳八嘆氣，「可這畢竟是最壞的狀況，牠們生性溫和，本就不喜歡與人結怨，自然也不會主動挑釁。」
　　
　　「這倒是真的……」曉兒同意的點頭，馬上又開口問，「可是爆竹……？」
　　
　　「爆竹只是一個媒介。」唇角微勾。
　　
　　「媒介？」曉兒愣了愣，呆呆的看著鳳八。「什麼媒介？」
　　
　　「判斷人到底對牠們有沒有惡意的媒介。」鳳八的聲音低沉，看了看遠方正忙碌著沒心情留意這兒的獵戶們，確定了沒人發現，這才又繼續開口。
　　
　　「知道了牠們是山神，大家便會有敬畏之心，我讓這些人吃上苦頭，牠們回村以後自然會大肆宣揚此事，而村裡的人會和其他地方互通有無，山臊的事便會口耳相傳，知道山臊的人自然也會知道他們不喜愛爆竹的事。」
　　
　　「往後，有敬畏他們卻想趕牠們走的人類就會使用爆竹，牠們就會知道那些人類的意思。」頓了頓，「可若是無端傷害牠們的，牠們便可以放心散播瘟疫，若那些人不知情，染上瘟疫也會退怯；若是繼續騷擾，那山臊們自然也就不需要手下留情。」
　　
　　「原來如此。」聽到這，曉兒終於恍然大悟。
　　
　　「所以，往後到各個城鎮旅行的話，妳也可以向各地的人說說這次發生的事，讓越多人知道山臊的事越好，只要是人都怕瘟疫……若是嚴重的瘟疫一流傳更是不得了，所以知道的人是不會敢輕易傷害牠們的。」
　　
　　「這倒是真的。」別說瘟疫了，就算一般的小病小痛都得花上一段時間才能治好，更別說什麼怪病大病了。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方法好些，能保山臊們平安。」鳳八一面說著，一面微笑的看著曉兒，「這下子可以安心了嗎？」
　　
　　「唉唷！爹~~」曉兒嘟起嘴，知道他在笑自己愛操心，可她就是擔心爹逞強嘛！總是一個人做那麼多事……好像要為自己扛起一切，說自己是被他撿來的，卻對她有那麼重的責任感，只要自己說的話，就算不贊同也大多會幫自己。
　　
　　究竟是鳳八真的無法抗拒自己的撒嬌還是有別的原因，曉兒實在是想不透。
　　
　　可是鳳八對她的好，她是知道的。
　　
　　所以才更覺得珍惜，也更怕鳳八有個三長兩短，若是鳳八怎麼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就再沒有親人了哪！
　　
　　「好了好了，別再瞪了！看妳瞪著我眼珠子都要掉出來的樣子……該做的、能做的我也都做了，剩下的就是等了！」鳳八安撫著曉兒，最後低低的說著，看向正忙碌的獵戶們……，只能希望一切順利結束了。
　　
　　＃＃＃＃＃＃＃＃＃＃
　　跨入新的年度
　　我的進度卻更低靡了(冏)
　　因為實在太多事情　所以向等待的人說聲對不起了 各位(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