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花戲草 江湖愛侶(第二回)

人家都說,江湖上有一對異常恩愛的愛侶,其中一個是名滿天下的神醫,另一個則是妖艷的不似凡人的傾國禍水,這兩人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只要看見神醫的地方就有禍水、禍水在的地方必定有那神醫。

◎◎
這個夜晚,月兒極圓,映著滿天星斗。

殘花斜倚樹梢,單手托腮,悠閒的看著那一輪皎月,儘管只是漫不經心的姿態,卻仍然散發著無窮媚態,那烏黑的髮絲在月光的映照下耀眼無雙,媚人的眼兒正擒著某種笑意,他紅艷誘人的唇瓣正低低的吟唱著些什麼。

「殘花,你今兒個心情不錯哪。」坐在樹枝的另一端,原正吹奏著蕭的方草藥停下,微笑著看著殘花無暇嬌顏。

「嗯?」殘花眼兒一轉,瞧他那張俊秀的臉蛋,「打你來我身邊之後,我便一直有好心情哪。」那話說的極順,似是蜜語甜言,卻又因他無半分猶豫而加深了幾分可信。

笑著的臉微熱,方草藥摸摸自個兒的臉,慶幸今晚天色頗暗,正可遮掩自己臉上的羞赧之色。

還在想著,殘花卻突地驚呼了一聲,身子不穩,竟似要跌下樹去!「哀呀!」

方草藥心下陡驚,身形瞬動,及時將殘花攬入胸懷,穩穩的回到了樹枝上,一回樹枝上,他臉上還是淺笑,卻有些焦急的檢查著殘花是否有所損傷。

「嘻嘻,我沒事,沒事沒事。」拍拍他的肩安撫著,方草藥知道殘花不懂武,殘花當初要求他要上樹時他已是為難,如今又發生這種危險,也難怪他心驚了。

「當真沒事?」輕輕的拖起殘花的下顎,細細來回審視。

看著那雙透露出擔憂之意的臉,殘花嬌笑,伸出雙臂,緊緊的將方草藥圈住,順勢將臉埋入他的懷中。「我可抓到你了。」

方草藥愣愣的看著他,好一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

方才坐上樹,殘花便一直想要摟住自己,雖說夜深人靜,若是有人瞧見,可也不好解釋,因此他便堅持著要和殘花維持著距離……,那時還想著今夜的殘花挺好說話的,竟沒不滿,料不到這殘花,竟拿自己來開玩笑嗎?

笑容稍淡,薄唇抿成了剛硬的線條,殘花抬臉看著他,試探性的問著,「生氣啦?」

「……沒有,我怎麼會生氣?」撇開眼不看殘花,他有些語悶。

殘花盯著他,嬌笑,更緊的將他摟住,紅艷的唇先是蜻蜓點水般的點過他的唇,接著向下試著用唇舌將方草藥青色的衣衫掀開。

「殘花!」方草藥微微抽氣,瞪著他。

「噓,有人來了。」殘花低聲的說著,方草藥這才發現有一雙腳步聲正在接近。

要知道殘花的武功是多麼的不濟事,若不是被殘花擾亂了心神,方草藥定是更早就發現那兩人的接近,絕不會待到殘花發現便會帶走他,可如今要走,卻已是不及。

「師兄……,人家可想你了。」不遠處傳來的,是一陣窸窣聲,還有女子的嬌軟低喃。

「好師妹,師兄也同樣想妳哪。」緊接著傳來男聲。

那聲音仍窸窣不止,殘花一聽便了然於心,嬌笑著看著方草藥。

夜雖暗,方草藥的眼在黑夜之下卻湛著精光,似能在黑夜裡看透所有東西,然而,在看清那對師兄妹的舉止後,他卻默默的別開了眼。

殘花笑著附上他的耳,「你瞧人家師兄妹,趁著月黑風高,也懂得來這密林間享受人生的快活,就你不知趣。」話音輕柔的飄散在空中,吹出的灼熱之氣卻惹的方草藥已然僵硬的身軀微微顫抖。

「嗯……師兄。」那一頭的女音似沉浸在情慾之中,還伴隨著某種曖昧淫靡的聲音傳來。

方草藥下顎一抽,抓著殘花便要離開,卻見殘花嬌嬌軟軟的倒向自己,他錯愕,趕忙扶著殘花,停下了動作,想出聲詢問,又顧忌著樹下那對師兄妹。

還在猶豫,衣裳卻被身下的殘花刷地扒開,方草藥更是驚駭,礙於下頭的火熱情侶,卻又不敢出聲。

殘花冰冷卻又帶著挑逗的手探入衣內,撫摸著自己的胸膛,方草藥這才發現自己又被殘花給擺了一道,「生氣嗎?」殘花小聲的問著,方草藥只是抿抿唇。

殘花笑著,知道若不是他怕驚動了那對火熱師兄妹,定又會回『我怎麼會生氣?』

「下頭火熱,我也想同你火熱纏綿一番哪!你怎麼就不允我呢?」還是那小小的聲音,卻依舊隱含著無限挑逗,那雙手已從胸膛下滑到他的兩腿間……。

有一瞬間,方草藥幾乎要沉淪在他的挑逗之下,卻被另一端的火光給引去了注意。

那一方,不知多少人正舉著火把將這裡給包圍住,想來也許是針對著下面的師兄妹而來。不過自己和殘花正在那對師兄妹上方,目標明顯,若再不走,只怕殘花與自己會春光盡現。這麼一想,方草藥大驚失色,推了推殘花想快些離開此地。

殘花卻不懂他的示意,更是煽情的挑逗著,將自己的衣衫撥到了腰間。

火光已至,方草藥的笑也僵了,只聽下方傳來了一陣叱喝,「好一對狗男……」語音頓下,一片沉默──

那對師兄妹不知何時已經匆忙的套上了衣衫,有些心虛的站在樹下,而眾人的目光正盯著樹上的方草藥與殘花,目不轉睛。

感覺到方草藥的僵硬,殘花終於頓下了手,緩緩回臉,瞧見樹下那一票人正盯著自己與方草藥,他的眼朝方草藥不知是發紅還是發紫的臉看去,再看向那不知是想說誰是「狗男女」的人。

方草藥滿臉窘迫,不知如何是好,卻見殘花媚然一笑,嬌聲嬌氣的問著方才那發音的人,「大爺,您說我嗎?」

眾人面面相覷,卻沒人說的出一句話。

是,當朝男寵之風盛行,可也從沒見過有人如此放浪形骸、如此不知羞恥、如此大膽放縱,如此如此的……膽大包天卻又態若自然。

媚眼兒一轉,看見身下方草藥赤裸的上身,殘花不著痕跡的將他的衣衫拉好,「嗯,我承認咱們是稍稍有些大膽了。」

只是稍稍嗎?

「不過我和方草藥也只是情到濃時的情不自禁,咱們是至情至性的隨心所欲,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對對方的感情太濃烈了。」

說就說,能不能別把名字也說出來?方草藥揉著額際,忍住想掩面而逃的衝動。

「何況,今晚的月兒又這麼圓,賞著賞著,就突然動情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殘花笑問。

卻見樹下那人微微脹紅了臉,咳了幾聲,「你這人還真是不知羞恥。」

他這話一出口,方草藥的面色倒是有些變了,原是尷尬的笑變成了隱含不悅的笑,殘花看著他的俊顏……,唉,這人還真是不管怎樣都要笑哪!

「嘻嘻,你這話倒是有趣極了,」殘花面也不紅一下,掩著嘴朝那人笑著,「我自小琴棋書畫、詩書禮樂可樣樣沒少學,要說抓摸捏揉我也是頗有心得,可是很不巧,我就是沒學過禮義廉恥是什麼東西。」

「……」方草藥無言以對,下方的人也同時無言以對,所有人瞬間都沉默了。

「抓、抓摸捏揉?」那人瞪著他,結結巴巴的。

「是啊,抓摸捏揉,我就是憑著這招走遍江湖的哪!」一面說,一面還摸了身下的方草藥一把,「對男人,只要使上這招,就連聖人也會投降的,所以方草藥會在這月色下被我壓倒,也是很正常的事哪!」殘花一臉的理所當然。

方草藥實在是很想知道這一切到底哪裡理所當然了?

然而,就因為他太過理所當然,反而顯得眾人的舉止太過激動似的。

更何況,他們原先的目的就是為了抓那對師兄妹的姦,沒料到那對師兄妹沒抓成,卻抓到了兩個在樹上……情不自禁、隨心所欲正在抓摸捏揉的男人。

於是,帶頭的人咳了一聲,話鋒一轉,「你說方草藥?是那個人稱玉面神醫的方草藥?」這麼問著,連那帶頭的人似也驚訝了起來。

「唔,這個嘛……」殘花看向身下的男人,倒是不知道方草藥有這種名頭,推了推他,「耶,玉面神醫是你嗎?」

方草藥黑著臉,已經什麼也不想回答了。

如果可以的話,就直接攤死在這兒比較乾脆。

突然聽見一旁傳來一陣抽氣聲,「那個、那個不是春月樓的紅牌小倌小花兒嗎?這……玉面神醫怎麼會和小花兒混在一塊兒?」

殘花眼波一轉,被人認出卻半點也不嬌羞,反倒大方的很,「我已經不是春月樓的小倌了,嘻嘻……,方草藥太喜歡我,自然把我留在身邊哪。」一面說著,一面還拋了個讓大家臉紅心跳的媚眼。

「莫怪他說話如此驚世駭俗……」一人悄聲說著。

殘花耳尖聽到,笑著又回,「要當青樓小倌,當然得驚世駭俗哪!」否則固守成規,自己早該在幾百年前就一頭撞死了。「如何,有人想體會我『抓摸捏揉』的功夫嗎?」一面說,一面還拋著媚眼調戲著下頭的人。

「閉嘴。」方草藥終於無法忍耐。

低聲喝斥以後,身形一瞬而逝,與柳殘花兩人在下一秒便消失無蹤。

然則謠言也就從那天開始泛濫了。

那天以前,若是提到玉面神醫,人人都會說他是個有著潘安面貌、溫和卻少情少欲的人,出現在江湖的年頭,從沒人看過他對哪家閨女動情動心,倒是迷戀上他想纏著他的女子不少,只可惜他從不動心。

那天以後,江湖開始盛傳,玉面神醫性喜男色,尤其愛上了春月樓的妖艷小倌小花兒,那小花兒的放浪可是有目共睹,曾去過春月樓的人沒有人不為小花兒留連的,如今連玉面神醫也慘遭毒手,真是江湖女子的一大憾事。

也有人說,玉面神醫就愛放浪的男女,一般的大家閨秀可入不了他的眼,光瞧小花兒那股放蕩模樣就知。

不過,在江湖上陸續又有許多人見到了出雙入對的兩人後,這夜的激情總算漸漸被合理化了,人家開始說他們兩是江湖愛侶,只要有神醫的地方就有小花兒,有小花兒的地方神醫也一定在。

神醫從不解釋,而小花兒則是越描越黑,傳言也始終會持續跟進……。


*****
這是咱們江湖愛侶謠言的由來
只能說方草藥從頭到尾都有點無辜
還是要稍微解釋一下
上一篇殘花負氣出走
他去的青樓不是之前那一間
所以花名就改了
直接叫花花

他以前待的春月樓裡
花名叫小花兒
所以習慣上 大家還是會叫他小花兒
只有咱們家草藥會叫他殘花

我覺得殘花兩個字雖然不一定是好字
不過念起來很順暢
我也覺得很喜歡
方草藥嘛 是為了符合他玉面神醫的形象
讓他叫草藥吧 一開始這麼想著 叫起來就順了
現在再看看 又覺得跟他的個性也稍稍像了起來

這篇就看的出殘花怎麼調戲草藥了吧(符合篇名
咱們淫蕩又大膽的殘花雖然讓方草藥頭痛
但也喜歡的緊 這種閃感 讓我寫的好開心哪
哈哈哈哈(莫名得意

至於那個 咳咳
抓摸捏揉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我就不叫殘花示範了
大伙兒自行想像去吧

是說我又不務正業了= =
做正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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