癡狂

殘花戲草 承諾 (第十回)

一早醒來，方草藥又不見蹤影了，雖然默默地與自己同塌而眠後，方草藥就沒再回去睡那張爛掉的木椅了，不過殘花知道，方草藥一直都沒睡好。

畢竟夜晚是自己精神正好的時候，自己雖假裝熟睡，但卻總是在方草藥旁邊磨磨蹭蹭的，就算他是聖人，殘花還是可以讓他睡不安穩、心猿意馬，就不信他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

懶洋洋地笑著，離開了方草藥為了自己舖的軟軟的床塌，坐到鏡子前面，確定自己的儀容和神態都是最佳狀態，這才終於踏出了屋子。

房外，那修長俊逸的身子就像是疾風一般的迅疾，方草藥手握柳枝，在樹下瀟灑的舞著劍，劍氣時而凌厲、時而沉緩，柳枝在他手上好比最上乘的利器，將樹上的葉子盡皆掃落，他的一抹身影在樹叢之中卻更顯挺拔耀眼。

殘花不由得看得有些癡了，倒是從不知道這個人除了有錢有閒又長的俊俏之外還有這種身手，唉，真可以說是個完人了吧這人……。

待他舞畢，殘花忍不住拍手叫好，就見方草藥一楞，「殘花？你醒了。」

「要是不醒就見不到這麼好看的景象啦！」殘花笑咪咪的湊向他，「你流了好多汗啊，我幫你擦擦。」說著便要偎近，卻被方草藥不著痕跡地避開，殘花假裝沒發現他的僵硬，還是笑著，「你的功夫真厲害，應該稱得上高手了吧？」

「高手算不上，不過練來強身健體罷了。」他這回答不輕不重，倒讓人不知道他是在謙虛還是真的覺得如此。

「強身健體？」又湊近他，指著自己，「那我也可以練嗎？」

「你？」看他一眼，勾唇，似笑非笑，語氣平淡，「你身子太弱，光是基礎的紮馬步應該就受不住了。」

嘟起嘴，知他看不起自己也不生氣，反正自己是個破身體，自己早就知道了，加上自己也沒苦練的動機和恆心，本就是說說罷了，縱然如此，仍有些自討沒趣，

「是嗎？」踢了幾下腳下的落葉，他又亮起眼，「你的一天行程都好固定哪！早上強身健體，中午用膳，下午研究藥方，用晚膳，淨身、休息……，這樣子不悶嗎？」

「人生也不過如此，悶不悶都是一天，也沒甚麼好說的。」

「啊！你說話好像個老頭子哪！年紀輕輕不要這麼無趣嘛！」倏地眼睛一亮，食指勾起他的下巴，「說老實話，你不覺得日子很悶嗎？我可以讓你的日子更有趣一些喔。」

滿臉尷尬，方草藥退了幾步，「殘花，其實你已經自由了，應該試著過些正常的生活，再過兩三年，娶妻生子也是理所當然。」

殘花也不在意他的迴避，「那你呢？你看起來比我大了好幾歲，也該是成親生子的年紀，你可有喜歡的對象？」

「……」

「嘻嘻。」啞口無言、眼神迴避，這人想必是沒有喜歡的對象，也不打算成親，所以覺得沒立場說自己了，能把方草藥摸的這麼透徹，殘花也有幾分佩服起自己的聰慧機伶了。

方草藥沒再繼續這話題，接著去採些野菜，煮了超級養生的午膳，之後就又埋頭開始調配奇怪的藥方。

看著方草藥，殘花在他四周探頭探腦，「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雖被打擾，方草藥還是一貫好脾氣的回答，「強身健體的藥，還有養顏的功效。」

「養顏？」殘花眼神一亮，雙眼水汪汪的看著他。

「你喜歡？」勾起唇角，方草藥有些好笑的看他，這種時候的殘花就像孩子看見新奇事物一般，眼神發亮，看來極其可愛率真，不可否認，自己確實挺喜歡殘花伴著自己的，雖然有時稍稍聒噪了點就是。

「自然啦！我們這一行的，容貌可是很重要的，要是一不小心不注意，年老色衰，可就沒人搭理我們了。」嘟了嘟嘴，「就像你，現在待我好，是因為我年輕漂亮，哪天我若是不漂亮了，你也不再待我好了。」

聽著他的話，方草藥眼中又隱約不忍，「那是你遇上的正好都是只看表面的人，你放心，不論如何，我都會始終如一的待你好。」

眼中浮上水霧，就因為方草藥承諾了自己便真的救出了自己，自己總將他的話當了真，「你我非親非故，待我這樣好，我真不知該如何報答。」頓了頓，又嬌笑，「等哪天我不漂亮了，說不准你又變了。」

方草藥搖了搖頭，笑著，「你若擔心，我便多調配些駐顏的藥，讓你外敷內服日夜調理，只要你配合作息好好調養，自然能青春常駐。」

「真的嗎？你真好。」說著，湊近他的臉頰迅速的一吻。

方草藥愣了愣，伸手摸了摸臉，有些熱……，自己的臉皮真薄，不……似乎不是該想這種事的時候，這殘花哪！自己費心將他救出青樓，應當讓他好好過著正常男人的生活才是。

雖然他原先就是青樓小倌，覺得男人和自己在一塊兒無所謂也是自然的事，可跟在自己身旁，總不能叫他越陷越深才是。

才想勸他，方草藥還沒來得及開口，殘花便接著說，「這藥有效嗎？若是到了三十多歲也還能像你這般俊俏年輕，那還真是不賴。」

「……」三十多歲……，俊俏年輕……，方草藥笑臉微僵。「比起你，我確實是個老男人。」自己足足大了他十九歲哪！年紀都可以當他爹了，若是殘花不提起，自己倒是快忘了這一層差距。

想到年齡的差距，方草藥心裡微悶，不知為何有種難以紓解的不悅，淡淡縈繞心頭。

「老男人？」殘花眼兒一轉，吃吃一笑，「要說到你的行為舉止，真的像個小老頭，成天囉囉嗦嗦總是說著怎樣養生怎樣強身健體，年輕人才不說這些呢。」

他知道殘花誤會，卻窮於解釋，暗暗嘆息，那股鬱悶感竟又重了幾分，乾脆繼續專心的調配他的藥方。

「小藥，你怎不說話啊？小藥？」殘花看他、推他，方草藥就是沒再說半句話回應，殘花只能皺起眉頭，默默的在一旁待著。

原以為這只是方草藥一時不想開口，誰知一直到晚膳，方草藥還是那副德性，雖然方草藥的臉上還是那恬靜的神情，並沒有半絲不悅的樣子，可殘花當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是否那兒得罪了他，才令方草藥這般沉默。

是夜，方草藥一躺上床，殘花立刻便壓到他身上。

「你做什麼？」方草藥想推開他，殘花卻死命抱著他。

「小藥，你總算開口了吧？」殘花摟著他，得意一笑，接著軟聲撒嬌，「我是很喜愛你的，你怎麼這般不解風情，總愛拒人於千里之外？我這身子是你救的，我也早認定了你，你明明喜歡我，為何不願意碰碰我、親親我？」

這突來的表白，方草藥臉都笑僵了，「殘花……」

「我這一生，也沒過過正常的日子，你不但救了我，還待我這麼好，那時我就下定決心，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就要喜愛你一輩子。」頓了頓，殘花接著又說，「就算你不喜愛我、討厭我……那你對我說一聲，我便離開你，今生今世不再纏著你。」

方草藥皺著眉，沒有開口，只是像看著妖怪的樣子瞪著他。

「方草藥……你對我到底是怎麼想的？你討厭我，那便直說，我雖會難過，可總比你悶不吭聲拒我於千里之外好，我出身青摟，總以為自己會看人，人家對我有沒有興趣，我一看便知……，我以為你喜愛我，我知道我是太自信了，也許你根本看不起我、嫌我髒……，甚至見了我就作嘔……」

「別說了。」方草藥聽著他的話，先是從錯愕到不忍，最後又是滿臉的複雜，聽著他越說越悲傷難過，妖艷好看的臉上滿是委屈，大大的眼盈著的淚欲滴不滴，看起來脆弱的讓人不忍心傷害，終於忍不住打斷他。

方草藥是不忍聽他說著難過、自己聽了也跟著心疼，豈知殘花被他低斥，更顯委屈，眼淚滴到他的頰上，趴在他身上，就這樣哭了起來。

「你果然討厭我、不願我纏著你……嗚嗚……」殘花哽咽著，哭的梨花帶雨。

「殘花，我沒這樣想哪！」看他委屈的神情，方草藥慌張的安撫著，「我沒覺得你不好，你很好，殘花，是我自己的問題。」

「嗚嗚……你不用再騙我了，你已經對我夠好了，不喜愛我、介意我曾是小倌，那些都是人之常情，我、我不會再纏著你的，明兒個一早，我便離開這裡，永遠不出現在你眼前，不會讓你煩惱的！」

聽著他要走，那股煩悶的感覺沒由來的又出現了。

自己很喜愛殘花，可殘花畢竟還是個孩子，與自己相比，殘花既年輕又漂亮，還有大好青春可以過……，救殘花回來，原本的打算便是照顧他幾年，直到他成家立業，自己也就功成身退了。

他知道殘花的意思，他要與自己一直在一塊兒，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上的，縱然心裡是喜歡殘花的，但方草藥卻不能像殘花一樣，把所有顧忌拋諸腦後。

「殘花，我絕不是嫌你不好，我只是……」

「你只是不喜愛我，想擺脫我，讓我早早離開你，是不是？」話還沒說完，殘花已然泫然欲泣的打斷他。

「我是……」

「我不聽，我不聽我不聽……」殘花任性的別開臉，乾脆摀住雙耳，拒絕聽他解釋。

方草藥無奈的看著他，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翻身，原先壓在他身上的殘花被圈入他的身下，方草藥定定的看著殘花，那張嬌豔如花的臉孔、還有像湖泊一樣溫柔多情的勾人眼睛、小巧挺立的鼻子還有紅潤的唇瓣……，儘管無欲至斯，自己仍完全無法否認，看著殘花，便會深受吸引。

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春月樓裡多少小倌名伎，自己只救殘花一人，也就因為這樣，更覺驚慌無措……，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感，方草藥雖沒顯露，可內心裡卻害怕自己深陷、害怕一旦讓殘花期待的關係成真，自己便會萬劫不復。

自己不怕禮教束縛、也不在乎殘花的出身……，在他心裡，害怕的只有一樣。

看著殘花委屈的神情，帶著幾分茫然的看著自己，方草藥苦笑了幾聲，知道一直不斷退縮裝傻、想假裝一切都只是正常的自己是多麼窩囊，不但讓自己痛苦，也惹的殘花難過。

低下頭，他捧著殘花的臉，小心翼翼的在他額心一吻。

殘花愣愣的看著他，淚水未乾的眼兒看來是那樣無辜可憐，「你不喜歡我，為何又要這樣子親我？」

「我沒不喜歡你啊，殘花。」方草藥還是苦笑，「自始至終，我都很喜歡你的，否則，我便不會花心思救你、也不會讓你跟我一塊兒生活……更不會在看見你哭的時候這般心疼了。」

殘花咬著唇瓣，神情還是那樣委屈，「可是你不要我！」

面對他的指控，方草藥依舊只能苦笑，「我不是不要你，殘花，你還小，你才十四歲，往後的日子，你還要成家立業、還有很多事等著你做，你眼下喜愛我，只是你孩子心性的一時衝動，過幾年，你熱情褪去，便會後悔的。」

殘花瞪著他，「你總說我還小、還年輕、說我孩子心性，就是要說我會變，你不是我，你怎知我心底怎麼想？我早說了認定你一個，你卻還是這樣說，難道我這麼不可信任嗎？」

方草藥看著他，嘆息，「殘花……，我不是不信你，我是不信我自己。」

「我不懂。」

「我不知道你到底喜愛我哪一點，我是個無趣的人，年紀大、生活規律、沒地位也沒權力，你現在還覺新鮮，往後卻會漸漸覺得悶的。」頓了頓，「我不認為和我一塊兒有任何樂趣，可我卻又是個死心眼的人，所以，我不能接受你。」

「我還是不懂，為什麼你不能接受我？你說清楚，方草藥！」殘花皺著眉頭，又是那種要哭不哭的神情，語調顫抖，看的方草藥胸口又悶疼了起來。

別開臉，「我死心眼，一旦決定與你一塊兒，這輩子我斷不會放手，就算哪天你倦了、膩了，我也會強留你在身邊，所以，我不能在你還像個孩子、不清楚自己要什麼的時候讓你做出後悔的決定。」

聽著方草藥的話，殘花瞪大眼看他，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卻不知該哭該笑，見方草藥說完話要起身，忙拉住他的衣袖，殘花的力氣本就不如方草藥，拉不住他，乾脆整個人撲向他，艷紅的唇瓣朝著他緊抿的唇貼上……。

滿室寂靜，方草藥盯著眼前那張近的不能再近的臉，神情錯愕，他呆愣的時間沒有太久，立刻便要推開殘花，殘花卻先一步離開他的唇。

「方草藥，」他柔柔的喚著他的名，「方草藥你聽清楚，我柳殘花從沒有一刻這麼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喜歡你，我要同你在一塊兒，我雖是青樓小倌，可除非迫不得已被強吻，我從沒有自己心甘情願的去親一個人，你是第一個。」

方草藥皺眉，「殘花你……」

「先聽我說完！」預感方草藥說的不是什麼好話，殘花強硬的說，「你是第一個讓我真心喜愛、心甘情願想吻你、想摟著你的人，我想也是最後一個，我雖然年紀不大，可在我這年紀，也有些人早成親了，更別說我出身青樓，絕對比其他人要來的更了解自己要什麼。」

見方草藥沉默的看著自己，殘花低下頭，「我不會後悔的，和你在一塊兒，我不會後悔的。不管你願不願意相信我，我想說的就是這些……若是你執意把我當成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不願意與我在一塊兒，我也沒法勉強你……。」

方草藥還是靜默，似是斟酌了一會兒，他才開口，「殘花，我不是個會說好聽話的人，我的日子也只是一成不變的沉悶，除此之外，我的年紀也比你大的多，你說你喜愛我，那麼這些事，你全都不介意嗎？」

「你不會說好聽話，我不在意，只要我會說就成了；你說你生活悶，我也可以自己找樂子；至於年紀，我喜歡你本就不是喜歡你的年歲，那根本不重要的。」殘花想也沒想的便說了這一串，方草藥有幾分動搖了。

「你的身子虛，你又怕藥苦，不願好好調理，若與你在一塊兒，只怕要不了幾年就要與你死別。」

「你若與我一塊兒，我自然乖乖聽你的，好好服藥，把身子調好，因為我和你還有大好人生要過；若是你不與我一塊兒……活著也沒啥值得開心的事，那自然也無須調理。」

殘花這樣說，幾乎可以算的上以死相逼了吧。

可方草藥心裡卻沒半點不悅，只是一瞬也不瞬的盯著殘花。

「方草藥，我已經說了這許多，你還是不願接受我嗎？」殘花拉著他的衣袖，神情還是那般脆弱，好像怕被丟棄的孩子。

過了不知多久，只聽方草藥幽幽一嘆，「殘花……我只願你今生今世都不要後悔。」一面說著，他將殘花摟入懷中。

方草藥身上有著淡淡的藥草味，卻是清冽好聞的，這幾日來，縱然自己百般挑逗，方草藥總是全無回應無動於衷……，殘花承認，自己是故意逼著他，可面對方草藥這樣的人，殘花內心是沒有半點把握的。

就連剛剛，自己都以為方草藥會一直這樣拒人於千里之外。沒想到如今，他會這樣摟著自己。

這表示方草藥願意接受自己……，也表示他要與自己共度一生了！

這麼想著，殘花又哭又笑，真心覺得開懷，緊緊的，他也將方草藥摟住。

「殘花，我已經答允你了，你為何還哭？」耳邊的聲音有一絲緊繃，殘花沒有一刻將這人隱藏的情緒聽的這麼清楚，如今感受到他壓抑的關懷和情感，只覺甜入心頭。

「我是開心。」語音哽咽著，殘花微笑，「你既答應了我，從今以後都不要放我一個人，無論去了那兒，都要帶著我，讓我一輩子陪在你身邊，不能反悔的。」

方草藥怕他後悔，他又何嘗不怕方草藥反悔？

說到底，自己的心裡深處還是沒自信的。

殘花相信自己的魅力，要勾引一個人，讓他對自己產生興趣並不難，可要長久的喜愛自己，卻是辦不到……，那些個青樓恩客，哪個不是玩膩了自己便像人間蒸發一般沒再來過？

除了姿容，自己什麼也沒有。

那股摟著自己的力道收緊，耳畔的聲音微悶，「殘花，你與我都別再胡思亂想了。既已說定，那我們便一生一世在一塊兒。」

一生一世嗎？

那還會有好幾十年呢！

等到自己和方草藥都老的牙齒都動不了，那時的情景想必有趣極了。

原來，自己也能有這樣的一生一世哪？

老天爺總算待他不薄……。

這麼想著，殘花露出了微笑。

往後的日子，很值得期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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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五千八百多字阿
我真是容易爆表
感覺2000字發一篇差不多的……
好像每次都這樣
從2000字變3000字再變到4000、5000字……
到最後終於回復2000字 就會有人說 這次特別少(吐血

明天開始得上班上課了 不知道會不會很累人
因為長期作息不正常的我 很懷疑自己能不能爬起來
(決定叫一堆人幫我叫早)
希望還能有時間好好打文

一直覺得我的故事寫法其實是很漫畫式的
像是黑+白還是短篇的故事等等 都比較不像時下小說的方式(整本的那種)
最近有人說想把我的小說畫成漫畫 讓我好期待
不知道會不會有完成的一天 如果真有那天 再跟各位分享XDD
話又說回來 有人想幫我畫漫畫也可以跟我說(啥)
漫畫編劇感覺很酷阿 (作者本身手殘畫不出好圖)
咳咳……離題了
這篇裡的兩個主角 感覺都對自己很沒自信阿
說來說去方草藥根本就是在乎自己是一個大叔(被巴)
害的殘花這麼主動還要哭到水腫(啥)
不過好歹最後歡歡喜喜的在一塊兒
開始考慮之後要來個撲倒H還是繼續甜蜜的單元劇(其實撲倒H也很甜吧)
話又說回來 我就是H無能 大家不要太期待(掩面)